知州大人都哭得肝肠寸断了,众佐贰不能再装看不见的了,赶紧上前关切问道:“州尊,这是怎么了这是?”
“呜呜,这个官我不当了,我要回家伺候老娘去,嗬嗬嗬……”贾知州泪雨滂沱,衷肠大恸,要以手支案方能撑住自己的身体。
“啊?好端端的这是咋了,谁惹着你老了?”众佐贰忙问道。
“他……”贾知州便抬起手指,哆哆嗦嗦指向苏录。
苏录整个人都懵了,赶紧站起来拱手听训。
“你不要考了,收拾收拾出去吧……”贾知州抽着鼻涕哽咽道。
“为何?”苏录震惊了。咱们也算有些交情吧?不至于直接把我驱逐吧?我这犯了什么天条?
“……”众考生也纷纷抬起头,这明伦堂中,倒有小半是他的同窗。
“把老公祖气成这样还敢废话?左右,快把他叉出去!”吕同知大人忙大声呵斥道。
两个如狼似虎的皂吏便要上去拉扯苏录。
“你们干什么?不许碰他!”朱子和林之鸿等人纷纷出声呵斥。
两个皂吏当然不听他们的,谁知手刚碰到苏录的衣角,却听知州大人居然也呵斥道:
“你们干什么?不许碰他!”
“快住手!”吕同知赶紧改口。
两个皂吏也反应神速,立马变抓为拂,赶紧给苏录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要不怎么能在老公祖跟前儿站班呢?
“本州的意思是,我已经取你做案首了,所以你不需要再考了。”贾知州这才稍稍平复下情绪,把话说完整。
“什么?!”众佐贰,众考生全都惊呆了。这才开考半个时辰啊!
‘这是弄啥嘞?’苏录也懵了。他第一道题才打了一遍草稿,第二道题目是啥,还没来得及看。答题卷上更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连名都没写……
“州尊,到底咋回事?”冯幕友赶紧凑上前,小声道:“昨儿还说卢知县太孟浪了,咱可不能学他。咋比他还浪了呢……”
人家卢知县好歹等着苏录把卷子答完了,你咋看了篇草稿就直接白卷录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