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度牒。
在这道观之中,他学习经韵,读些经典,做些火工道人的活计,也是有一口饭吃。
不止是他没有度牒,他还没有授箓。
除了一些古老的道观,还有些传承之外,「符箓派」的「正经」授箓地方,也是在「万法宗坛」。只不过叫这「道人」去「万法宗坛」授箓,也是有些异想天开,强人所难了。
所以此番,他不得不从城里跑出来,并且从城里跑出来的也不止是他一个人,许多无度牒的僧道,都在出逃。
至于跑到哪里去,有无路引,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有些事情,只要不上秤,如何都好说。
可是但凡要是认真的论起来道理,那就是千万斤都打不住的大事。
独孤大人真心要查,其余人也没办法。
甚至于「柳树道观」的观主,留下来自己一个人抗住。
他是唯一有度牒的人。
并且柳树观是否能继续存在也是问题,因为按照道理,每一个城池之中有多少的宫观寺庙,也是有明文规定的。
「哎!」
道人唉声叹气,却看到「柳树道人」伸出了自己手,在外面尝试吹拂。
那道人不怕「柳树道人」,开口问道:「师叔,怎幺回事啊?你一直都看着窗外,目不转睛的,有什幺好看的,你也给师侄我点拨点拨呗!」
「柳树道人」对于这「柳树观」的人还挺好的,他闻言之后,说道:「我就说你不学无术罢,你看看这外面的柳树,再尝试一下自己手中的风一—」
那道人好奇伸手去试探,不明所以,「柳树道人」忍不住说道:「真是一个蠢蛋,算了,和你也说不明白。
我直说罢了,这里的风,没有顺其自然,上面的风和下面的风,各走各的,再联想到了路上你的马车是怎幺走的,你心里还没数幺?」
说罢,他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看看你的样子,有眼不识金玉。」
这样「痛斥」完了自己师侄之后,他从自己的衣服之中,拿出来了一张空白的「黄表纸」,随后将「道人」推了出去。
「给我出去!」
等到房间之中无人,他开始给「上清宗」的人写信了,在这信件之上,他是需要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箓上的名字,这件事情是为机密之中的机密,不可叫人知道,所以此一番,他连风都不许进来。
写完了之后,他将其燃烧,看着化作了一律香烟的此物,「柳树道人」缓缓点头。
吴峰不叫他问,他问了,这个问题,不算人情。
但是「柳树道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喜欢烧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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