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庙祝」正在里面临帖描摹,看其模样,这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朝代的碑文,感受到了来者不善,「庙祝」微微停手,擡头看着来人,目光之中无惧怕,自然也无敬畏。
「老父母」是一县百姓的老父母。
但也不是这些「阴神」的「老父母」。
「阴神」的桎梏,是在天子,其实也和道教、民俗神灵有关系,譬如说天下城隍,亦也要节制于「东岳大帝」这般主张生死的浩瀚神官。
但是这些年,「城隍」见皇帝约束多,理论上其也是服务于诸多神灵,但是到底未曾见到「神灵」干涉。
所以见到了「庙祝」擡头,就算是老父母一身的怨气,他也不得不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后对着「庙祝」说道:「尊驾。」
「庙祝」闻言,这才将自己手上的毛笔放了下来。
慢吞吞的说道:「原来是县尊当面,请坐!」
「我就不坐了,此番前来,我也是有要事要问!」
县令大人开口说话,怒气冲冲:「尊驾,本县已经来了,还请城隍爷出面。」
「庙祝」闻言,说道:「这可真是不巧了。
城隍此刻不在城隍庙之中,若是县尊有什幺着急事情,尽可以此时此处告知于我。
我能做主的,一定做主,我不能做主的,一定转告城隍爷!」
「庙祝」既然如此说了,「县令」也不好继续犟下去。
他拱手说道:「不知道昨夜之梦境,是否真的为城隍爷所托?」
「庙祝」说道:「自然是了。」
「县令」闻言,神色不虞的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也有话要说,原本阳间的事情,除非十万火急,否则的话,城隍庙不得插手。
缘何昨天晚上,城隍爷略过了本县,不但指名道姓,要吴家的傩戏班子前来此处?
这成何体统?」
「庙祝」继续温吞吞的说道:「县尊大人也知道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啊,眼前之情况,总是要有一个章程出来的,难道非要等到这里饿殍千里,化作阴土下沉,方才合适幺?
城隍庙做事,自然有其张弛法度。若是县尊大人不喜,可以上报上去,通过了总督,由行省城隍发下来申饬,我们也生受着。
我的这个解释,县尊大人是否还满意?」
「庙祝」不紧不慢的说道,只不过听到了他这个话,县令大人本来就是「大为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