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有不在场证明(结案倒计时)

如果樊天佑醒了,警方会通过审讯樊天佑確认这件事的真偽。

但问题在於,先不说樊天佑能不能醒来,就算醒了,他否认了陈耕耘的说法。

但是他得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话才行,因为陈耕耘这边四月二十八號是有明確不在场证明的。

显然樊天佑应该拿不出证据。

所以陈耕耘顶多就是犯了偽证罪和阻碍执法罪,如果他再重金请个好律师,再动用一些人脉关係的话,最终可能刑期会很短。

甚至缓刑,或者中途搞个保外就医。

那对他而言,几乎等同於逍遥法外。

“报一下你这三位朋友的姓名和联繫方式,我们需要核实你说的话。”周奕黑著脸说道。

陈耕耘立刻掰著手指说出了三个朋友的名字,联繫电话,尤其是那个当厨子的朋友,他家住哪儿,门牌號是多少,他都说得一清二楚。

“哎,我承认,这件事情上我確实是犯了错误。归根结底还是我的思想觉悟不够高,我得认真反思,深刻检討。我的行为造成的影响,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我全部接受,希望你们警方可以从严从重地处理,以儆效尤。”

周奕看著陈耕耘的嘴脸,知道他这是弃车保帅了。

但是他想不通,为什么陈耕耘会有这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是他提前设计好的?

理论上不太可能,因为共同犯罪,最怕的就是有人留一手。

分工犯罪?二十八號晚上樊天佑绑架了徐柳?然后一直留到二十九號同时交错完成杀人碎尸和烹尸?

那也不对啊,那后面墓地相遇岂不是多此一举,直接从一开始编一个风险更低的不在场证明不行吗?

“陈耕耘,五月十號晚上,你在哪里?”

“十號晚上啊……医院。”

“哪家医院?”

“就是平和路医院,离学校近,方便。”

“为什么去医院?几点去的,几点离开的?”

“我肝臟不太好,老毛病了,最近可能也是工作压力大累到了,觉得不太舒服,就去看了看,医生建议我住两天院接受治疗。可学校里的事儿又实在太多,我也放不下,於是就只能白天去学校工作,晚上上医院掛个点滴。”陈耕耘无奈地笑著说,“我这算是把医院当宾馆住了两天,这要不是他们主任是我朋友,哪儿能这么干啊,那医院床位多紧张。”

正常人,在知道自己即將因为作偽证而坐牢的时候,是不可能这么淡定的,甚至还能语气轻鬆的开开玩笑。

除非因为作偽证坐牢这件事对他而言,是最小的代价,所以才能这么的云淡风轻。

“时间!”周奕敲敲桌子提醒道。

“我是九號下午去做的检查,然后晚上住的院,九號十號晚上都在医院里,病例、同病房的病人、还有医生护士都可以作证。那个病例就在我办公桌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你们可以去核实一下。”

吴永成轻轻拍了拍周奕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审讯先暂缓一下吧,老傢伙明显有备而来。”

周奕点点头,確实得暂停一下了。

陈耕耘的不在场证明让他们猝不及防,因为这原本是个最大的缺口,就像打仗一样,是撕开敌人防线,让对方溃不成军的关键。

可衝进去之后却发现,敌人的阵营不仅没有崩溃,反而还把原本的缺口堵死了。

所以眼下的审讯得缓一缓了,因为再问下去,也是徒劳。

而且看这只老狐狸的淡定程度,確实是有备而来的。

必须得从其他调查上寻找突破,再把节奏给找回来。

“陈院长,昨天睡得怎么样?”吴永成笑著问。

陈耕耘被这问题问得一愣,不知道他想干嘛,於是谨慎地回答道:“还行吧……”

“走,我带陈院长去看看我们市局的房间,保证睡得比昨天舒服。”吴永成笑呵呵地站起来说道。

“这……你们就问完了?”

“嗨,来日方长,何必急於一时呢,哪天问不是问啊。”

吴永成笑著过来给他解开锁扣,这举动却让陈耕耘心里打起鼓来了。

“陈院长,你自个儿刚才也承认了,犯错误了,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希望我们从严从重处理。那后面咱不就有的是时间慢慢聊了嘛,何必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对了周奕,赶紧把陈院长那个传唤,给改成刑事拘留,我带陈院长看看他接下来要住的环境。”

吴永成说话的態度,配上他说的內容,简直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周奕知道吴永成这是在故意给他製造心理压力,让对方摸不透警方的態度,心理上就会变得更紧张和不安。

於是赶紧点头:“好,我这就去,对了吴队,陈院长没家属了吧?那这刑事拘留通知书该给谁发?学校嘛?”

“没错,通知单位。来,陈院长,这边请。”

陈耕耘的脸色,明显比刚才难看了不少。

说明吴永成的套路有用,他其实並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

审讯暂缓之后,周奕和吴永成立刻驱车去找了陈耕耘说的那三个朋友。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確认陈耕耘二十八號的不在场证明是不是真的。

陈耕耘提到的三个朋友,年龄跟他都差不多,年轻的时候都住在同一条街上,属於是儿时的玩伴。

其中那个当厨子的,比他小两岁,解放前两家就住隔壁,他是从小就光屁股跟在陈耕耘身后的。

周奕他们第一个找的就是那个厨子。

老头今年五十五了,大腹便便,禿顶,大脑门油光鋥亮,一看就是个厨子。

“对,没错,二十八號晚上嘛,在我家吃的饭,我亲自炒的菜。”厨子掰著手指开始数自己炒了些啥。

周奕让他不用报菜名,我们不关心你们吃了什么。

“晚上在你家过的夜?”

厨子家是个小院,在市区的边上,看著条件不算太好,但也很敞亮,院子里养了鸡,种了点菜。

厨子一指里屋说:“对啊,忆民哥和大胡睡的炕,我跟老四打的地铺嘛。大胡还哇哇吐了,第二天整得我这屋里一股子酸臭味儿。”

周奕一愣:“忆民哥?谁是忆民哥?”

厨子说的大胡和老四,正是陈耕耘提到的另外两个朋友,怎么冒出来个忆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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