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如果真的拳意第三重,江文瑞为何不找白家报仇?
还是说,他是真的心死了,虽然在这种状态下向死而生,摸到了第三重,但因为心死,不想再折腾了?
江文瑞依然在吃着白馍,巴掌大的半块,竟是吃了一路没吃完。
就像是真正的乞丐,难得弄到了一块精细粮,不舍得一下子吃完,得好好品味。
“到了,就是这里。”
江文瑞推开那扇满是虫眼、歪歪斜斜的木门,吱呀走了进去。
“文大哥,你回来了。”不远处,一个欣喜的声音响了起来。
霍元鸿抬眼看去,是个瘦弱的少女,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正端着浣衣盆路过这里。
“回来了,阿芸,我今个讨到了白馍馍。”
江文瑞将剩下的小半个白馍馍塞到少女手里,又摸出讨来的几文钱,让少女去买点吃的。
“不要不要,我还差你这点钱?”
少女将钱推了回来,“这是你朋友?咱家里煮了麦糊糊,我去给你拿点来。”
看着少女匆匆跑开的模样,江文瑞走进屋内,舀了碗水咕嘟嘟喝完。
“当年我伤得太重,倒在角落里,连爬的力气都没了,想着,就这样吧,结束了也好……”
“然后,一双手把我拉起来了。”江文瑞露出了一丝笑容,“很瘦,力气也不大,竟能将我拖了回去,老头子点了他们仅剩的半盏舍不得用的油灯,老婆子用豁口的陶罐烧了水,煮了碗麦糊糊……”
“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麦糊糊,从那以后,我就在这里住下了,时不时讨碗麦糊糊吃。”
江文瑞看向斜对面,那里,一扇低矮的木门后,隐约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在窗纸后晃动。
不多时,少女就过来了,端了两碗还温着的麦糊糊。
对这里的底层百姓,白米面是稀罕物,最常吃的,就是这种麦糊糊。
两人坐下来,一人一碗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