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澹台平静的高大女子脸色阴沉,显然是破天荒真的大动肝火,虽说观音宗向来不理俗世纷争,兴亡自有天定,可此人当年放出话来,只要他不出太安城一日,南方大练气士就不可越过广陵江一步,这本就是在多此一举地刻意针对观音宗。
看不出真实年纪的儒生不去看澹台平静的脸色,低头望向水碗,碗中游曳有一尾寸余长的黄色小蛟,除此之外,还有两条小螭和一条赤蛟,长度都差不多。
蜀地已无蛟,尽在我碗中。
儒生笑了笑,轻声说道:“咱们都是顺势而动的世外人,知道天地运转,自有规矩。你想要用此蛟给北凉王徐凤年补气,可就坏了规矩。”
澹台平静讥讽道:“那你帮陈芝豹捕捉蜀地蛟螭,为他铺路,就没有坏了规矩?”
姓谢的读书人摇头道:“体悟天道,你差了太远,咱们虽是缝补天道的同行,可我劳心,你们练气士不过是出力。”
澹台平静嘴角勾起,怜悯眼神宛如先前她看待那条黄蛟。
读书人环顾四周,和颜悦色微笑道:“知道你留有后手,邓太阿的飞剑嘛,我打架的确马马虎虎,可打不过总跑得过,是吧?”
山顶上仅留下高大女子一人,但是从山顶到蜀中地带,出现了一串连绵不绝的雷鸣声。
澹台平静身边出现两个男子,貌不惊人的中年人,独臂老人。
邓太阿和隋斜谷。
她投去一个询问眼神。
悄无声息递出地仙一剑的邓太阿揉了揉下巴,自嘲道:“这家伙脚底抹了油?跑得可真快,我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