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点了点头:“这个说法,说得通。”
一直抱着小丫头的陈亮锡低头望向相依为命的她,会心一笑。
她不知道陈哥哥在笑什么,只是习惯性对他展颜一笑。
徐北枳由衷感叹道:“就算世子铁了心要杀尽赵楷和两百御林军,恐怕也是一场后手不断的互相螳螂捕蝉。”
徐骁突然朗声大笑,指了指陈锡亮,然后对徐北枳说道:“你们两个,大致上英雄所见略同,不过还是有些小区别。”
徐北枳没有看向陈锡亮。
陈锡亮也没有抬头瞧徐北枳。
一位是北院大王徐淮南寄予厚望的孙子。
一位是原本连报国寺曲水流觞都没资格入席的寒士。
“一如豪阀女子,即便中人之姿,自有大家气度。需从细处小心雕琢,祛除负傲,方能慢慢见天香国色,渐入佳境。”
“一如贫家美人,虽极妍丽动人,终究缺乏了天然的富贵态。需从大处给予气韵,开阔格局,才可圆转如意,媚而不妖。”
听潮阁中隐晦顶楼的一张书案案头,摆有一张宣纸,一位国士临死之前写有徐北枳陈锡亮二人的寥寥评语。
徐骁轻声说道:“你们遇见凤年,比遇见我的那几位读书人,都要幸运得多。”
徐骁轻轻笑道:“以后北凉就要辛苦你们了。创业守成都难,万一真要由守成之人去打拼新的江山,就更难了。”
陈徐二人同时愕然而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