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兵。
“就这样?没有别的?”
听完使团差人回来汇报协谈内容,巴图孟克问了三遍,心生困惑,再翻一翻,记录手册。
使者愣了愣:“是,交谈所言,都已成列在册,将军,可是有何不妥?”
“无事,你下去吧。”
马脸獒犬抬头。
朔方台大将军巴图孟克食指叩击桌面。
笃笃笃……
“来人!传令下去,让八兽勤加巡逻,苏纳尔呢?叫他过来。”
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谈判毫无进展,就是扯皮,唯独江面上频频传来商船沉没的消息。
此后是第五天,第六天……
“想借囗一直拖吗?”
巴图孟克猜测。
他并没有不高兴,相反,大狩会在即,南疆又陷入自乱,无法牵制,北庭内部开战意愿非常之小,如果能低烈度的挡下大顺攻势,缓解掉这波攻势,无疑是好事一桩。
但……
为什大顺要拖?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于大顺,解决完南疆,金瓯无缺,应该借着借口,立即调转矛头,毕功一役。
他们北庭才是那个需要拖延,消耗对方作战士气的一方。
他不明白。
难道贺宁远是个蠢货?不,贺宁远绝对不是,双方交战多少年?或者说是一直锐意进取的淮王,先前在南疆出了差池,意识到人生易逝,夭龙同样会出现什差池,变得保守起来?
困惑如乌云笼罩天空。
“什,一场没有赢?”
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笼罩的乌云下起瓢泼大雨,巴图孟克眼前一黑,翻动战报,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獒犬环绕踱步。
底下将领噤若寒蝉。
“它大顺的江豚是妖兽,我北庭的江鳕也是妖兽,谁能告诉我,怎就会全军覆没?!”
巴图孟克怒火中烧,脱手战报碎成飞灰,整个桌面册页扫下,依旧带出强烈罡风,吹得将领如滚地葫芦。
七天。
整整七天!
凡水上交战,没有一处赢!
战船破损无数,商船不愿来往!
两国水上交战,曾几何时这样过。
“你们那个告诉我,是大顺培育江豚的技术突飞猛进?大精怪可匹敌妖兽,妖兽能匹敌大妖?”没有人能回答,只有斥候报信。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铁脊王的台池城宝库失窃!
两缕长气丢失,五份大药消失无踪!余下丹药……”
河源府内河。
阿肥摇头摆尾,吐出宝箱。
龙炳麟清点物资:“两条长气,四份大药,丹药……阿肥,东西都在这吗?”
阿肥用力点头。
确信。
水柱顺沿箱子一角淋漓滴落。
大顺士卒忙得不可开交,成箱成箱的搬运物资,贺宁远乐不可支,搓搓手掌,看向抱臂自傲摆造型的老蛤蟆,心中冒出一个疑惑:“蛙长老,听闻北庭大将军布置了一条绵延数十万的莲花台防线,凡手上没有令牌的臻象,都没办法隐瞒通过,甚至打上标记,您是怎绕过去……”
“哈?”老蛤蟆挠挠屁股,“莲花台?什莲花台?本公不知道啊,没看见,都是骗人的东西,你们让北庭人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