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满山萧瑟,黄州百姓的热情如火,喧嚣震天。
山头之上,胥万兴、三家老祖、苏龟山、杨东雄等人仍停留在鲸皇大鳍笔的震撼中,心脏砰砰直跳,耳畔回荡着一句话。
让天下武圣、妖王参赛!更要让梁渠帮忙制定比赛规则!
“咕嘟。”
胥万兴拭去额头汗水,左右衣袖潮出印记。哪怕地方上许家两位臻象他都要小心伺候,生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夭龙更是天上的太阳。光见到便被其光芒灼得皮开肉绽,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汇聚到一块,像下面的年轻人一样参赛?
大蒐云梦掩,壮观章华筑。
多么壮丽。多么宏伟!
倘若能亲自前去见证,去目睹,死而无憾呐!
不过,那么多武圣、妖王离开驻地,更有南疆、北庭,国与国之间真的不会出事,致使天下大乱吗?
“我举办大狩会,拿出玄黄牌,是为了合理攥取统治度……鲸皇横插一鳍,办东海大狩会,邀请天下英雄,又是为了什么?”
梁渠凭栏眺望,他答应下鲸皇,思绪根本不在下面的大狩会上,飘飞到不知何处。
逆风点火自烧身。
他借黄州大狩会赚统治度,鲸皇借他的大狩会赚“乐趣”,个个都是借题发挥,不漏破绽的鱼才。
鲸皇没说什么时候办东海狩会。
“时间还早……”
越是盛会,越需要时间筹备,多少武圣修行,一次闭关就半年。
匆忙置办,说不定不少武圣到出关都不知消息。
比赛人多才热闹,重赏激励的邀请制,自然要先天下告知,等待一个有最多参赛者有空的“最大公约数”。
必须尽快回一趟阴间……
“打!打!打!”
“哎呀!哎呀!我的钱!”
“不争气!不争气!”
“退票!退票!退票!”
“大荧幕”上,本来有前十五希望的高手热门,天桥狼烟高手霍冠宇淘汰出局,大爆冷门,原是被许家和池家几个小辈做局,利用雾兽和水道,一举滑出水塔。
赌坊内嘘声一片,又有二三人迸发热烈欢呼。
比赛尚未结束,没有结果,显然是买对了哪个大人物第几天出局的注啊,这样的赌注因为定语多,条件多,赔率极其惊人,往往都在百倍往上!一两翻上百两,一夜暴富。
徐子帅手痒痒。
他想到了上次下师弟打败霍洪远,大赚特赚的画面,好一阵的潇洒,奈何这次没有梁渠参赛,横竖瞧不出名堂来,真有可能血本无归,只和柯文彬等人投了十几两玩玩。
比赛愈发热烈。
越来越多的大族知晓江中水道的玄奇。
“仙凡有路,全凭着足底一双凫,翱翔天地,放浪江湖。东方丹丘西太华,朝游北海暮苍梧。”
白天来看大狩会,晚上还能回家躺床上睡觉。
有此往返利器,环绕彭泽一圈的世家大族尽皆有族人赶来黄州,占据山头观赛,更催促自家子弟进去参赛。
哪怕是奔马、四关,十几岁二十岁也要上,其父其母美其名曰无所谓名次,重在“炼胆”,“开阔眼界”,好似这通天水塔不是什么大狩会,争名夺利点,而是点石成金的炼丹炉,滚一滚就炼一炼,成色好上三分。
值此机会,许容光还给梁渠找到两个合适,有建设资格的“延寿”客户。
彼此约定年节之前延寿,两位客户也是大方之人,有许容光作保,梁渠的名誉在外,愿意先出这一百万两,年前拉人,各自建设两处封地口岸。
封地建设蒸蒸日上!
超过百万两白银的流水天天都有,在各大坊市中掀起洪流,小商小贩穿梭人群之中,淮江彭泽上停满画舫,灯火憧憧,夜夜笙歌,一时繁华,不下于南直隶!
月升月落,日升再日落。
大狩会历来持续两天三夜。
山岭之间超过百万人,俱是翘首以盼,等待结果,即便猛虎也被成群结队的人潮吓走。
此时已经迎来最后一夜,斗争彻底白热化,许多人不再顾忌出手,抢夺他人宝鱼,“不能动”的状态刷新一波又一波。
赌坊不再开新盘,各家掌柜将票据一式两份,撕开来,分发完毕,赔率不再改变,也不再有后来者能进入参赛。
百条上下贯穿的水道,有八成被团体掌握,“好运小子”居然一如既往的好运,始终偷偷发育,没有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