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扩张的金目回缩,迸发出无穷光彩。
走水未成。
但……
大事已成!
涟漪颤动,蓑衣老者虚空踏出,提一鱼竿,扫一眼蛟龙,踏立白猿金目之前。
“收起魃果。”
金目转动,白猿望一眼天际人影,反手一握,收没赤金葫芦。
鱼竿一晃。
蛟龙和白猿同时感觉被勾住。
长杆一甩,胸口一震,白猿感觉自身被弹了一指头,宛若喝水噎住,气血逆流,一股子气堵住气管,海坊主从体内滚出。
“昔日江淮龙君有过约定,各自相处,你们三位妖王,大闹我南疆,闹得个如此鸡飞狗跳,老夫本也不想管,尽是些后辈子孙争名夺利的无意义之事,可毁我万里良田林地,是为何意。”
白猿不答,眼珠转动,一味后斜。
“是有些过分。”又一道人影跨出,身着宽松大服,“好在不曾铸成大错,断流一时罢,大家各退一步,各自回家?”
“是极。”
天际蔓延白云,遮天蔽日,挡住烈烈天光,为南疆带来一丝凉爽。
“水族之事,本不该闹得如此之大,更插手陆上之事,海坊主……”
海坊主慌慌张张:“鲸皇。”
“你为报恩,也无可厚非,只是,商人当本分,今后就不要再打我的旗号行商。”
蓑衣老者望一眼白猿和蛟龙:“胜负分晓,江淮龙宫易主,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魃果赤地,不管是谁,再丢到我南疆来,都不要再想见到它。”
“然,蛟龙与我终究有过往渊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技不如猿,龙宫自当易主。之外,就此息止。”
没有意见问询。
蓑衣老者离去,宽衣大服者消失,天上白云散开。
鸟雀新飞。
滚滚后浪接续前潮。
“哈……哈……”
白毛飘逸风中,喘息剧烈。
白猿行动恢复,张合灼痛的五指,咽一口唾沫,握紧成拳,蔚蓝腕足缠绕上小臂,海坊主慌慌张张上前包裹,重新缩回白猿体内。
金目横扫。
蛟龙消失不见,穿梭入海。
南疆大觋、大顺武圣同时停手,后退三步,恭敬下拜。
地上臻象、狩虎未曾觉得哪里不对,相互穿插,奋力厮杀。
岭南沦陷,南海龟缩,盘峒陨落,蛟龙走水淹两岸三山……
“哗啦。”
水浪撞上礁石。
鹿沧江水浑浊不清,万古向东。
仙。
三言两语。
像拨开了唱片机的唱针,剪断了胶卷盒里的胶卷。
音乐、电影,戛然而止。
“杀杀杀,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君恩如可报,龙剑有雌雄,蛟龙,今天老龟我豁出性命,也要去你半条,拿命来!”
寿山撞破白云。
龟爪拍动,元将军从临江赶至鹿沧江,抢在蛙王、龟王前,见到踏立虚空的白猿,先是一愣,其后目露无限思绪,万千惆怅,边感慨,边抒情。
“哎……蛟龙势大,再有铁头鱼辅佐,老龟暗中蛰伏,本以为此生报仇无门,势必郁郁而亡,含恨而终。
适才见到火树银倾倒,更是悲怆难耐,思念龙君。
万万不曾想,雄姿卓立开天骨,腾踏万里如神速。
净除国妖雪国耻,制礼作乐归相天王尊。
彭泽元将军,恭贺江淮喜迎新君,为天下贺,为水族贺!”
寿山猴群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从山顶跳下,尾巴勾尾巴,甩出一条弧线,金毛猴王手捧鲜果献大猿。
元将军劈爪夺过,献给白猿,心中忐忑。
它本以为是江淮大战,五打二险胜,谁知道搞来搞去,白毛猴子蹭蹭跑跑,一个妖打跑了蛟龙和铁头鱼两个。
哗。
破空声响。
元将军下意识缩头,发现飞来的是一棵桃树枝干,枝干间挂一条碧绿小蛇。
乙木长气!
好东西。
不敢耽搁,老龟赶忙种到寿山之上,发现白猿已经离开。
我日!
一缕长气就打发了?冒着生命危险的从猿之功,龙宫宝库呢?
先前谈的不是这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