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冉仲轼点头,“听别人说,他的介质最好找,今年八月之前,应该全都能食气,九或十月之前,咱们会正式开始行动。”
有小四个月的空档去大雪山,时间绰绰有余,梁渠心想。
“鬼母教的位置呢?”
“暂时没有头绪。”
冉仲轼头疼。
年初决定好的清缴计划,结果半年下来,压根没有鬼母教的线索。
兴许上一次让淮阴武堂一锅端,鬼母教拉得太厉害,深深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龟缩策略更进一步?
“要能杀一个老祖好了,死一个老祖,肯定要胎珠丹复活,不可能龟缩不动,一动就会有线索,有线索就好办。”
“白猿有没有消息?”
“改天我问问。”
梁渠食指扣动桌面。
甭说。
他目前真有一处支脉消息。
只不过,派小星能窃听鬼母教行动不假,却没办法屏蔽“网大人”,让鬼母教成为两眼一抹黑的瞎子。
自从上回利用妖兽奇袭一回,网大人对东水域的监控程度更上一层楼,河泊所的船一进去,便处于全天候监控之中。
要打必须打闪电战,数目贵精不贵多。
且为免其它地方臻象乃至自斩武圣支援,打完就得撤,如此一来,物资搬运又成大问题,断不能留给大离太祖接手。
否则削弱鬼母教,说不定是给大离清扫障碍,成他人嫁衣。
不如留着狗咬狗。
“对了,柯文彬人呢?怎么没看到他,出船去了?”梁渠环视一圈。
“六月二十七,他帝都成婚啊,你不是知道么?”项方素刮干净碗底,含住勺子含糊说,“他还问你要血珍珠呢,昨天请大假,已经回去忙去了。”
“嘶,差点忘了。”梁渠挠挠鬓角。
昨天河神祭,今天六月七,联络凌旋,满打满算要十五天,到六月二十三,明面上平阳到帝都三天赶路,单二十四号一天。
嗯。
紧凑是紧凑。
来得及。
对付老府主,用不上一天。
闲谈公务到饭点,回家吃饭的回家吃饭,开食堂小灶的食堂小灶,梁渠自己肯定回家和老婆一块吃,能多下三碗饭。
上四楼到书房拿文书。
等候已久的青年躬身下拜。
“大人!”
“是你?”梁渠上下扫视,“有事?”
伊智宇!
昔日看守大泽顶级宝鱼,梦白火的鬼母教徒,原本属伊家一脉,被鬼母教发现,剥了人皮以做惩戒,被“白猿”救下后,反手暴了鬼母教位置,将功赎罪。
此后留在河泊所当个吏员,在梁渠手下办事。
因为出身不受待见,伊智宇在河泊所里存在感不高,一个打杂的。
最开始皮肤生长的增生期,其面容恐怖,夜止小儿啼哭,大半年后稳定下来,除去略红之外,没有特殊之处。
伊智宇躬身一拜并未言语,单单视线落向大堂内。
梁渠心领神会,推开门:“行了,进来说。”
“多谢大人!”伊智宇跨过门槛,迅速关阖上书房大门,落下插销,开门见山,“都尉,河泊所里有鬼母教的探子!”
梁渠波澜不兴:“谁?”
“马厩里喂马的郑老三!他夫人每天早上给河泊所灶房送菜,我观察他许久,年初您来上衙,冉佐领检索战船,他便神思不定,当天去了一趟清江船厂,此后有意无意的接近主簿,套话聊天!”伊智宇信誓旦旦。
梁渠回忆了一下:“得是二月末,三月初了吧?”
中间间隔有整整三个月。
“属下一直不敢确认,直到前天!我亲眼看他往芦苇荡里去,不到一刻钟后又出来,肯定是传了什么消息!愿以性命担保!”
食指扣动桌案,梁渠陷入回忆。
他有《眼识法》,时常将赤山带到马厩里去,并未觉察有何异样。
“鬼母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