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雄来指点学徒,确实会晚放,但那日子都是固定的。
“不是杨先生,今个来的是兴义伯,正巧顿悟……”未到晚饭时间,站岗学徒确有些腹饥,拿一块塞入口中,含含糊糊说,“大家全不舍得离开,等兴义伯指点呢,还有个家伙,叫杜翰文,看兴义伯顿悟,他自己也顿悟了。”
“嘶,兴义伯来了?”
“果真?”
“啥叫顿悟?”“顿悟就是……”学徒想到书上所言,又觉得牵马的大老粗不会懂,“就是一下子想通了事,然后会变厉害。”
“杜翰文?”旁听的马夫探头,“小先生说的可是杜翰文?”
学徒思索一阵,用力点头:“是叫这个名没错,高瘦高瘦的,不怎么说话。”
“哎呦,真是我家少爷!”马夫用力拍腿,惊喜连连,一把拉住身旁车夫,使劲摇晃,“我家少爷顿悟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他妈的,有这种事?”
杜翰文的车夫兴高采烈,更多的车夫们心里头嘀咕。
这下子是接人还是不接?
接的话要等多久,万一等个个把时辰,自家老爷夫人等急了怎么办?
“要不,咱们出个人,回去一趟,放个消息,给解释解释?”
“谁受累?”
“抽签!”
一车夫顺手拔下路边枯黄茎杆。
火烧般的云霞暗淡下来。
武院内,灯笼沿途点燃,有学徒出来给车夫们倒茶,送两块干粮。
车轮滚动,烟尘漫天。
更多的车马自道上疾驰,闻讯而来。
演武场上。
天地韵律衰弱的无法捕捉。
“行了,行了,先吃饭去吧!顿悟结束了,没看出来的也别等了,刚才没有抓住机会,现在也抓不住了,你们的梁师兄就在这,不会跑的,跑了我明天抓他回来,去吃饭!立波,你起个头,吃完便回去上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