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从南疆离开,抛弃掉全部的人际关系,面临大顺人奇怪的目光,还要学习大顺语,族人自有微词,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暂时忘却烦恼,大家都来自天南地北,没有人会觉得他们口音奇怪,兜有钱,只会热情招呼。
梁渠更是给他族中所有年轻弟子,全安排了入梦名额,一时间在帝都勋贵子弟圈中,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存在,隔三差五出门赴宴,愈发化解了圈子中的隔阂。
鄂启瑞如何不明白。
这种勋贵圈子,正常根本无法融入,除非本身有独特的能力,更加“高人一等”,那他们就会欣然接受了,不止是小孩,连大人有时都会来询问,有没有多余名额。
跨出两步,来到夫妻俩小摊前。
“给我来一份,竹筒装。”
“好!竹筒装贵一文哦,客人能接受吗?”阿娣擦擦热汗,摘下竹筒,再下一份捞出,“吃辣吗?葱花、香菜要不要?”
“都要。”
“得,客人稍等。”
万物欣荣。
平阳庙。
“临风冒雨去还归,役役劳心似燕儿……”
古树参天,游人祈愿,佛子怀空亲自解签,孩童奋力一甩,树枝上挂上红绳,木板在风的吹动下相互碰撞。
后院。
茶香缥缈。
疤脸黄袍扫去灰尘,老和尚翻动经书,准备今日讲经内容。
自由武圣自然不能随意移动,但借着河神庆典活动,请老和尚来讲经,几乎成为一个惯例,朝廷批准的非常快,悬空寺更是乐见其成,且配合梁渠,做了一堆“文创”产品。
立足平阳山顶,梁渠看山下人潮汹涌,不自觉咧嘴发笑。
就是这种热闹,恍惚有家的感觉。
建设两年,一切稳中向好,财政愈发健康,逐渐回血,尤其今天来参加庆典的,经过上一年发酵酝酿,人数直接爆炸。
二十点眷顾!
他清楚记得,去年义兴大祭祀,收获眷顾不过是9.1而已,今年直接翻倍!
第三年,第四年呢?
剩下来尚有十二场祭祀活动,具体效果可能不如封地龙头的义兴,但全部叠加,一百五十眷顾该有。同老和尚闲聊一二。
再次清空浓郁的梅雨水汽,避免下雨,破坏游客心情,梁渠起身去到各个部门看看情况,确保活动运转无碍,最后和娥英一块赶到江川县,不是来看新布影。
“滴答。”
水珠顺沿石柱滴落,打入水潭,荡漾出圈圈波纹。
水下洞穴,锁链落到地上摩擦出响。
七个囚犯踉踉跄跄,被泉广钦和泉玉轩拉着,拖拽出来。
“泉族长,就是他们?”
“是,殿下,就是他们!”泉凌汉咬牙切齿,“意图拐卖我鲛人孩童,幸得两位武堂弟子及时发现,拖延阻拦,这才没有让歹人得逞。”
“殿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殿下,饶命,饶命啊。”
哀嚎回荡洞穴,囚犯嘶哑着嗓子跪地,想抱住梁渠的小腿求饶,却被脖颈上的铁链拽住,摔倒在地。这七个人,披头散发,手腕、脚腕、脖子以及部分体表,满是溃烂流脓的伤疤,但不是旁人打出来的。作为四关乃至奔马武师,他们身体明显虚弱到了一定程度,摔倒后久久不能爬起。
梁渠环顾一圈洞穴,整个洞穴冰冷潮湿,他看向泉广钦。
泉广钦解释:“殿下,这是我们特意为这些歹人打造的地下水牢,每日涨潮之后,江淮水会倒灌洞穴。堪堪在顶部留出三寸空间,如若刮风有浪,一点也无。
他们必须拖着沉重锁链,奋力向上游动,才能保证呼吸,配重都是根据他们的实力定制,确保退潮时,精疲力尽,又不会轻易淹死。
周围我们还插上嶙峋的尖石,因为经常半夜体力不支,浑浑噩噩,他们撞到上面就会擦伤,包裹捆绑铁链的手腕、脚腕、脖子,一直泡水,一直糜烂,关了两个月,本来有十二个人,但有五个扛不住折磨,自杀身亡了。”
梁渠眼前一亮:“不错的想法,有创意。”
囚犯瞬间黯灭希望,痴痴傻傻,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