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赵梟苦笑一声:
“所以说,这位置没那么好坐。与我相比,小德子其实都更合適一些,知道隱忍与审时度势,
表面看起来脑子有包,但真遇上事,又巧言善辩知道如何自保,逼急了还有点掀桌子的胆气。这样的人,不敢说开疆扩土,但油盐不进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至少不会被外人牵著走———”
扑通赵德听见这话,当场双膝跪地,潜然泪下:
“父皇,十七年了,您总算说了句人话—啊!”
赵翎眼神错,上去就是一脚!
谢尽欢也听愣了,连徐皇后都气的上去给了两下:
“你这逆子——”
瞬里啪啦·.—
谢尽欢为防丹王被打扰,连忙把屏风拉起来,让其眼不见为净,继续道:
“呢—太子殿下一直不笨,事情看似写在脸上,但谁也猜不透心思,確实有为君之相,只是如今还年轻,缺乏几分磨礪———"
这话也不算硬吹,毕竟没人能摸透傻逼的心思,但说智障吧,赵德又有种鬼机灵,小错不断关键时刻又大错不犯,嘿,就是玩·
赵梟都已经习惯了,没在意屏风外的拳打脚踢,继续道:
“朕知道他有点小聪明,但真把大乾三十二州的担子交到他手上,又著实不放心,身边必须得有个人拿著韁绳,关键时刻拉住他这头野驴。
“这个人翎儿最合適,但翎儿迟早要嫁人,駙马选错了,朕於公於私都没法安生,思来想去这么久,还是觉得你最合適———”
“啊?”
正在揍老弟的赵翎,闻声连忙恢復贵气端庄的仪態,来到屏风內:
“父皇,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赵梟摇头一嘆:“其实在丹阳,朕就想说这事儿,但林大夫和青墨在场,不好横刀夺爱。如今局势至此,朕也不知道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还是希望事情有个著落。
“谢尽欢潜力摆在这里,往后就算不接叶圣的班儿,也能接陆道长的班儿。你明白事理,將来能以长公主身份劝諫皇帝,劝说无用,也有谢尽欢兜底,那混帐本身也不笨,应该出不了岔子。
“如果不这么安排,你往后可能劝不住一国帝王,谢尽欢就算当上监正,干涉朝政也名不正言不顺,大乾或许不会因此亡国,但为父这一支,真有可能亡种———"
赵翎见父皇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眨了眨眼睛,瞄向旁边的贴身高手:
“你意思呢?”
赵梟也把目光望向谢尽欢。
谢尽欢当了这么久男房客,连白玉老虎都摸过了,心头只觉丹王真实在,不过和赵德一样来句“还有这种好事?”,怕是有点坏形象,为此回应:
“男女婚配是大事,长公主殿下若为大局委身於我,说起来终究不美,要不让公主殿下好好考虑一下?我肯定是谢主隆恩。”
赵梟闻声气色都精神了几分:
“那行,你们私下好好聊聊。另外,此次你立功不小,朝臣正在商议封赏,想要什么可以和翎儿说,她能拿主意。”
赵翎见谢尽欢丝毫不客气,给机会就真敢上,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頜首一礼后,就带著谢尽欢麻溜离开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