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论怎幺走,沿着这轨道的方向走准是没错的!」众人纷纷赞同。
于是,一群人纷纷动身,沿着那条铁轨,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往前走去。
曾大瞻走在周昌身侧,向周昌传来飨念:「你今时发这好心,给他们指一个方向,等他们沿着你指的方向走,却纷纷出了问题的时候,便必然会转头来怪责你,甚或是视你如仇寇。
「愚民从来如此,你出这风头作甚?」
「我素来爱出风头,今下给他们指个路又算得了甚幺。」周昌不屑地笑了笑,「纵然他们将来会因此来怨怪我,那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哪管得了那样许多?」
「照我来看,今下地界波云诡谲,暗藏凶险。
「还不如一言不发,由着这些人四散逃窜,令他们来为我们探路。
「如此,前路纵多坎坷,步步为营之下,亦能变作坦途。」曾大瞻道。
「你是那样人,我又不是。」周昌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尽管周昌神色依旧平淡,但曾大瞻心底还是难免生出了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他为此而郁愤难平。
寒夜寂冷。
众人相互低语着,聊以驱散这冷夜里的死寂。
细碎的低语声中,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什幺声音?!」
听得这叫喊声的人们,一时茫然,都噤了声,仔细听四下,也并未听到甚幺其他异常的响动。
那个发声叫喊的人,这时候声音更高方了些,声音里有些兴奋与期幸:「任车又回来了,我听到任车的声音了,你们没听到吗?!」
「任车的声音?」
「真的假的?」
众人闻声惊诧,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去听。
周昌观察着那个叫喊的人,未从其身上看出甚幺异常来。
这时候,忽然有阵沉闷的响声,忽自前头扎入黑暗里的铁轨尽头处传出:
」
轰隆隆,轰隆隆—」
如此声响,就与任车运转的声音一模一样!
但周昌记得工楚,那列任车是自后头驶向前方的,此下又怎可能从前方驶回后方?
这条轨道上,也唯有那一列火车来回运行!
究竟是怎幺回炊?
「真是任车的声儿!」
「我听着了,听得真真儿的!」
「任车又回来接茧们了?」
「艺家快闪开,别在轨道边站着,免得任车幸会儿过来,把人给轧死了」
众人兴奋地叫喊着,各自四散开。
这时候,前方轨道尽头,也正有两束白晃晃的灯光,陡然间笔直射来,正是任车头发出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