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恒不仅是他的儿子,更是他未来的金沙堡继承人!
那高手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随后将拼凑起来的零碎情报快速说了一遍。
苗峰松开手,踉跄半步,胸膛剧烈起伏。
死了?
他的独苗,他倾尽心血培养的继承人,就这么死了?
“你的意思是连尸体都没有,无人亲眼看到?没有铁证?”
苗峰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高手艰难地点了点头:“现场被打扫过,用了化尸粉…干净利落,我们的人赶到时,只有土元门石坚长老在场勘查,他也未直言凶手是谁,但我推测杀死少爷的有可能是陈庆。”
“少爷此前和我说过,他和陈庆有过节,此人还抢走了他的玄铁盒!”
“但是.陈庆不可能以一敌五,这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说到这,他低下了头,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这推测有些荒唐。
苗峰一拳砸在身旁的白玉栏杆上,坚硬的玉石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证据不足!
谁能证明苗志恒是死在陈庆手里的?
仅凭推测和动向,就去质问五台派首席,质问其背后的五台派?
他金沙堡虽在临安府有些势力,但比起雄踞一府的五台派,根本不够看!
强行问罪,只会自取其辱。
苗峰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丧子之痛和滔天怒火。
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杀机。
“查!最近志恒得罪那些人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
“还有那陈庆,就算有一点怀疑也不能放过,况且此人还抢过志恒的玄铁盒。”
苗峰寒声道:“暗中发布临安江湖追杀令,悬赏重金,只要有人能提供陈庆在临安府境内的确切踪迹线索,赏银五千两!若能取其性命赏银二十万两。”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更盛:“同时,以匿名方式,联系‘一刀庵’,开出暗,价钱翻倍!要陈庆的人头!”
明的,他不能、也不敢直接得罪死五台派。
那高手闻言一惊:“堡主,那陈庆实力不凡…想要杀他,怕是有些困难,而且请一刀庵的杀手,价格极其高昂。”
“我知道!”
苗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就按我说的做!快去!”
开出暗,悬赏追杀,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相信,此刻想要陈庆命的,绝不止他金沙堡一家!
那土元门的俞河,恐怕更想知道陈庆的下落!
如果陈庆是凶手,杀了正好,如果不是就当给死去的儿子报仇!
“是!”
高手不敢再多言,躬身领命,匆匆离去。
三日后,陈庆抵达临安府边境的重镇——通平城。
此城地处要冲,四通八达,水路陆路皆极为便利,连接云林、丰乐两府。
一条千川泽的支流“云金河”穿城而过,带来南来北往的客商,也带来了错综复杂的消息。
只要穿过此城,便算彻底离开了临安府地界。
城内人流如织,比石渠城更加喧嚣。
“俞河这么大动静找陈庆,莫非那地元髓珠在他手中?”
“这这不太可能吧!”
“反正我听说土元门得到的珠子是假的!”
“据说陈庆不仅身怀木阳玉,他身上暗还开了二十万两!”
“依我看,他怕是早就易容换面,溜出临安府了。”
“如此多的暗啊……谁不心动?只要暴露行踪,必死无疑。”
陈庆选了一家临河的酒楼,上了二楼,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三个小菜,一壶清茶。
“这些消息.难道是有人暗中造谣?推波助澜?还有人在自己身上开了暗?”
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楼下波光粼粼的云金河,实则将酒楼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在他斜对面不远处,一桌六人格外引人注目。
这六人气息沉凝,太阳穴高高鼓起,眼中精光内蕴,皆是抱丹劲后期的高手。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们身上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肃杀之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常年刀头舐血、心狠手辣之辈。
周围食客都下意识与他们保持着距离,频频侧目,眼神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