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气血微凝。
他冷哼一声,体内青木长春诀与八极金刚身同时运转,一股坚韧雄浑的气息透体而出,硬生生抵挡住了这股浪潮,身形稳如山岳,扼住管事咽喉的手纹丝不动。
柳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面前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执事!
“放开他!”
柳瀚声音更冷,向前一步踏出。
这一步看似随意,却蕴含玄机,脚下甲板无声凹陷寸许,一股更强劲的真气暗流涌动,直逼陈庆下盘。
陈庆眼神一厉,同样向前一步。
踏浪行身法施展,足下如履平地,青木真气凝聚于足尖,不闪不避,悍然迎上!
“嘭!”
一声沉闷的劲气交击声在两人之间炸响!
无形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吹散了方圆数丈的积雪,船身都剧烈摇晃了一下。
陈庆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脚下宝船向后滑退了半尺,手臂微麻。
柳瀚亦是心中微凛。
他虽未出全力,只想逼退对方,但对方这一步踏出,不仅化解了自己的暗劲,反震之力也让他脚心微麻。
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杀机隐现,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哟!好热闹啊!这是唱哪出啊?”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见沈修永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两船之间,依旧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惫懒模样,但周身隐隐散发的离火真气,却如同无形的熔炉,将靠近的风雪瞬间蒸发,形成一圈氤氲雾气。
沈修永扫了一眼柳家管事,又看了看面沉如水的柳瀚,最后目光落在陈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柳家小子,火气不小嘛。”
沈修永对着柳瀚笑道,语气随意,“我这师侄奉宗门之命在此镇守水道,盘查可疑,职责所在,你的人出言不逊在先,我这师侄出手惩戒,也说得过去吧?”
柳瀚看到沈修永,眉头皱得更紧。
沈修永的名头他自然听过,五台派离火院的长老,实力深不可测,而且贪婪,狡诈,自己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原来是沈长老当面。”
柳瀚抱了抱拳,语气缓和了几分,“此事实属误会,下人无状,冲撞了贵派执事,柳某在此代其赔个不是。”
他目光转向陈庆,“还请这位兄弟高抬贵手,放了他,柳家必有补偿。”
沈修永嘿嘿一笑,看向陈庆:“师侄啊,柳公子都这么说了,给个面子?”
陈庆面无表情,手腕一松。
那管事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咳嗽,看向陈庆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柳瀚看也不看那管事,直接对沈修永道:“沈长老,此事揭过,我柳家响应剿匪令而来,船上皆是正当所得,绝无魔门余孽或禁物,时间紧迫,还请行个方便。”
“方便嘛,自然好说。”
沈修永搓了搓手,笑容可掬,“我师侄守在这里,风餐露宿,担惊受怕,为的就是不让漏网之鱼和不该流出去的东西跑了,柳家高门大户,想必收获颇丰?留下三成,权当给我这师侄压压惊.”
他直接把五台派高层的虎皮扯了出来,堵死了柳瀚讨价还价的空间。
柳瀚脸色阴晴不定,三成财物绝非小数目,尤其是他此行所得极为珍贵。
但他也清楚,沈修永既然现身,就绝不会轻易放他过去。
硬拼不仅毫无胜算,后果更不堪设想。
想到家族利益和此行更重要的目标,他最终做出了决断。
“好!沈长老快人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