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速不快,船体线条流畅,显然比陈庆脚下这艘残破货色好上许多。
船头立着一人,身着锦袍,约莫四十许岁。
他袖口和下摆处,沾染着几处暗红的血迹。
船在陈庆船前十丈处停下。
锦袍男子拱手,“在下城南王家王振山,排行第二,响应剿匪令而来,不幸遭遇小股水匪抵抗,折损了些人手,幸得脱身,船上皆是王家护卫遗骸及些许战利品,还请五台派高足行个方便。”
他姿态放得很低,报出家门,试图以情动人。
陈庆目光如电,扫过对方船身。
血迹新鲜,位置可疑,不像激烈搏斗后溅射,倒像是……搬运重物或近身格杀时沾染。
蹊跷!
陈庆不动声色,“原来是王二爷,职责所在,需查验一番。清剿混乱,难保没有余孽或赃物混出,船上财物,留下七成,方可通行。”
他直接将价码提到了最高,既是试探。
王振山脸上肌肉猛地一抽,深吸一口气道:“七成?!阁下,这…这也太过了!五成!最多五成!王某立刻奉上,绝无虚言!”
这反应更印证了陈庆的猜测,船上有鬼!
而且绝不是普通财物那么简单,否则一个抱丹初期的高手,岂会如此轻易放弃两成巨利?
“不必麻烦王二爷。”
陈庆不为所动,身形一晃,已然跃上对方那艘坚固光洁的宝船甲板,“五成也好,七成也罢,陈某自行查验清楚再议!”
王振山脸色骤变,急切地横跨一步挡在舱门前,“这…这如何使得!里面还有遇难护卫,污秽不堪,恐污了阁下法眼……”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异变陡生!
陈庆身后,一个原本堆放在甲板角落的大木箱盖子猛然炸开!
一道带着森寒真气的刀光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直劈陈庆后颈要害!
刀光过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赫然是一柄品质不凡的宝刀!
与此同时,挡在舱门前的王振山脸上所有伪装褪尽,只剩下狰狞杀意。
他双掌真气轰然爆发,带着灼热的气浪,狠狠拍向陈庆前胸!
前后夹击!杀局骤成!
“小杂种!坏我大事!给老子死!”王振山怒吼。
箱中跃出那人是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正是郑家侥幸逃脱的五公子郑达。
千钧一发之际,陈庆仿佛背后长眼!
踏浪行身法被他催动到极致,足尖在湿滑的甲板上猛地一旋,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拂的柳絮,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刀。
同时,他手中寒螭枪化作一道的怒龙,并非硬接王振山狂暴掌力,而是施展‘移山卸海’的精髓,枪身划出一道浑圆的弧线,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在王振山手腕脉门处!
“嗤!”
青木真气凝聚如针,瞬间破开王振山的护体真气。
王振山只觉手腕剧痛钻心,真气运行猛地一滞,拍出的掌力顿时溃散大半,灼热的气浪四溢,却未能伤及陈庆分毫。
“王家竟敢私通郑家余孽?不怕灭族之祸?!”
陈庆稳住身形,枪指二人,声音冰寒。
“哼!黄口小儿,懂什么江湖!这世道岂是简单的非黑即白?老夫与郑兄相交数十年,岂容你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