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是不是从来没坐过轿子……哦,似乎只坐过一回,好像还是翊国公的轿子。」
「这马车走起来是快,又省了人力,还省了养轿夫的钱财。」
「难怪鄢懋卿拜了弼国公也还是每日乘坐马车,回头我也置办一辆,堂堂弼国公坐的都是马车,我坐马车还怕遭人耻笑跌份不成?」
……
钟粹宫。
「你们倒是说话呀!!!」
望着眼前一众垂首止步不前的太医,王贵妃满是泪痕的脸上复现怒容,声音都已变得歇斯底里,
「朝廷用高官厚禄养着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杵在这里装哑巴的嘛?!」
「许院使,皇上此前那般优待你,非但赐你领工部尚书同等俸禄,还时常赏你膳羞、金带、银印,你便是这般回报皇上的嘛?!」
「我告诉你们,今日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也不活了!」
「不过临去之前,我定要向皇上告你们一个共谋害死太子的罪名,将你们一同带走给我们娘俩陪葬,你们谁也别想有好!!!」
「王贵妃,下官实在是……」
许绅此刻面色苍白,欲哭无泪。
通通!通通!通通……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在脑子里跳,而且频率已经极不正常,一阵一阵的眩晕感传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此刻真正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其实就是他这个太医院院使。
旁人或许可以推卸责任。
可他这个太医院院使却是首当其冲。
他不但知道王贵妃对太子殿下的重视,更清楚太子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倘若这回太子真有个三长两短。
而他这个院使,乃至整个太医院诊不出病症,都没有拿出一个对症下药的方子来,那他就一定会受到皇上和王贵妃的迁怒。
可若是他在诊不出病症的情况下,试探着开出一个方子来给太子服下,太子还是没能就回来的话……
那他也同样会受到皇上和王贵妃的迁怒!
而人在盛怒之下,只怕什幺事都做得出来,尤其还是皇上和王贵妃的盛怒,后果必定极为严重。
这才是真正的一根筋变两头堵。
通通!通通!通通……
心跳的更快了,眩晕感也更强烈了,甚至伴随着阵阵头疼,胸口也莫名憋闷绞痛。
他肯定不会知道,历史上他就是在「壬寅宫变」中面临同样的处境,虽然侥幸救回了皇上一命,但自己也在数月之后便因受了惊悸过度而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