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近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届时他就算无法致仕回乡,也一定已经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闲散国公,否则那也显得他太无能了吧?
等到了那时候,至于太子朱载壡的死有没有阴谋,又或者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自然已经与他没有太大干系,他管不着,也不归他管。
结果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提前了近十年,赶在他还在朝堂不得脱身的时候发生!
最重要的是。
现在他还不确定这件事与历史上发生在近十年后的事,究竟是不是同一件事,结果又是否相同?
毕竟年幼患病也是常有的事,如果不久之后便得以康复,此事没有被录入史册亦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幺他这回被朱厚熜强行拦下,奉命前去救回朱载壡,那就等于可以什幺都不用干,就又白捡了一个天大的功劳……
但如果这件事,就是本来应该发生在近十年后的事。
那这里面牵扯到的问题可就大了,他自然也将被牵扯进新的一轮更加残酷的政治斗争!
而且这种可能其实也不小。
毕竟发生在朱厚熜身上的「壬寅宫变」都能提前成为「辛丑宫变」,那幺其他的事情就也有可能改变,甚至是提前近十年。
而从朱厚熜的反应来看。
这回太子朱载壡的情况一定十分严重,否则也不可能特意派陆炳来将他召回。
这根本就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了!
毕竟,鄢懋卿除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真心对医术一窍不通,并且此前也从未在朱厚熜面前表现出过任何医术方面的才能。
如果不是太医已经指望不上,但凡有那幺一丁点办法,朱厚熜肯定都不会、也不敢将太子的性命寄托在他这个外行身上。
没准儿朱厚熜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秉持的就是一种玄学心态。
经历过此前的种种,朱厚熜极有可能已经将他当做了一员「福将」,这是让他去给朱载壡兑点「福气」。
「唉——!」
心中想着这些,鄢懋卿懊恼的叹了口气,只得回身来到马车旁边,对里面的白露说了一句,
「夫人,这回怕是又走不了了,你先带人回府歇息吧,待我办完了皇上交代的事再说。」
「夫君,万事不必太过勉强,这天底下的事也不是没你不行,一切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妾身在家中等着夫君。」
马车里面传来白露担忧的声音。
她虽尚不知究竟发生了事情,却也听出此事非同小可,只得着重嘱咐了一句。
「夫人安心,我心中有数。」
鄢懋卿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教人腾出一辆马车,与陆炳的轿子一前一后直奔皇宫而去,很快就将其甩没了影子。
「这……」
陆炳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又听着轿子外面轿夫的粗重喘息,心中难免有些许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