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文闻言一怔,随即变得更加恼怒,咬牙切齿的道,
「那又如何?自今日起,老夫每日都上一道奏疏,每日都提劝谏皇上一回,直至皇上省悟为止!」
「那又有啥用呢?皇上此前能留中不发,今后也能留中不发,你无非也就是浪费些墨宝与纸张罢了,倒是苦了传信的信使,他被你这幺折腾下去,私下肯定得偷偷咒你。」
鄢懋卿依旧是笑,给人一种贱嗖嗖的感觉。
「你!」
周尚文顿时语塞,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说话这幺贱格的人,简直就是在撕扯他的痛处,疯狂的嘲讽于他。
「噗!」
郭勋却在一旁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就是他这个义子的实力,基本操作而已。
旁人不想惹,也不敢惹周尚文,可不代表鄢懋卿不敢,这小子除了护食之外,最大的长处就是不吃亏,哪怕是言语上的亏。
然后就又见鄢懋卿继续咧开嘴,又笑呵呵的问道:
「不过说起来……我也很不喜欢俺答信箭中的态度,通贡对于两国而言本是利国利民的双赢之事,他却以再起兵祸相挟,实在不符合外交礼仪。」
「周老将军,若我所料不错,今日俺答应该没少以如此不符合外交礼仪的态度,催促通贡之事吧?」
若非周尚文今日拿着这封信箭前来,鄢懋卿还不知道俺答已经蠢蠢欲动的事呢。
毕竟无论是此前在京城,还是最近在山西,根本没人和他说过这方面的事。
若是早知如此,他刚才也就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出师有名」的事情了,甚至都不用要挟严嵩。
因为这就是现成的「师出有名」,直接就可以利用起来。
不过现在知道也并不晚!
周尚文一时不太明白鄢懋卿为何扯去了外交礼仪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感觉他稍微有点试图大事化小的嫌疑,于是依旧没好气的说道:
「类似的书信,老夫能拿出一堆!」
「很好!」
鄢懋卿当即拍案而起,
「两国相交,自当雅量,若有人不遵外交礼仪,我等便当以德服人,方可体现大国雅量。」
「既然俺答只给了我们三日,虽然稍微紧张了些,但三日就三日吧!」
「三日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