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尽可试朕之剑锋!【求月票】
鄢懋卿也认出了高拱领进来的这位公公。
他虽不知这位公公姓甚名谁,但却记得他曾去鄢宅传过圣旨。
印象中传的应该是那道朱厚熜假模假式对他“夺俸三载,贬秩三等”的旨意来着。
只不过与上一回相比,这位公公如今的面貌和气色明显差了不少。
满脸的风尘仆仆,眼睛里面还布满了疲惫的血丝,眼袋大的堪比核桃,就好像数月之间老了几十岁一般。
“……”
看到鄢懋卿的同时,陈喜眼中亦是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怨。
他很想一把揪住鄢懋卿的领口,恶狠狠的质问他一句:“你知道因为你这混账,咱家最近这些时日是怎么过的么?!”
可是,他不敢。
经过兵仗局和御马监的事,鄢懋卿的赫赫凶名已经传遍内官。
如今听闻就连司礼监都受了鄢懋卿的胁迫,警告下面那些个掌印、掌事太监收敛行事,还是命东厂自查,揪出了几个典型以儆效尤。
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传诏谒者,安敢与鄢懋卿造次?
所以这幽怨,很快便又转化为了弱小无助的委屈。
如果不是鄢懋卿不遵圣意,明明该去的是大同,结果率军出了京城之后,就直奔太原来了。
皇上又怎会连夜下旨,命他六百里加急追赶,前来向其传达敕令?
这一路追的他呀,坐在马车里连腰都快颠断了,一天安稳觉都没睡过!
最主要这还是个没有一丁点油水的事。
平日里他去给旁人传诏,懂事的多多少少总还会进献点润嘴钱,总归是不白跑一趟。
但鄢懋卿显然不是“懂事”的人,就算鄢懋卿真敢给,他也万万不敢要……
如今内官中消息灵通的人,还有几个不知道鄢懋卿那日在兵仗局是如何碰瓷冯金忠的?
这人简直奸的没有底线,贼的连脸都不要,天知道他这是不是钓鱼执法,前脚刚给了钱,后脚便以受贿罪拿人?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说话之间。
鄢懋卿已经起身迎了上来,刚才的愁眉苦脸也顷刻间如同翻书一般,转化为灿烂热情的笑容:
“哎呀呀,公公携圣旨而来,鄢某有失远迎,万望公公恕罪。”
“鄢部堂言重,咱家怎敢当。”
陈喜回过神来,连忙施了一礼,而后正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