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鄢懋卿等人此行力有不逮,山西局势发生变故,便到了你发挥作用的时候。”
“届时各方压力有鄢懋卿等人替你担着,你只需心无旁骛,以雷霆之势助皇上平息变故,将鄢懋卿全须全尾的给皇上带回来,便已是立下了不世之功。”
“自皇上登基以来,还从未有武官因战功封侯。”
“若你能够领会皇上的深意,只要办好了这件事,说不定便有可能成为本朝第一个封侯的武官。”
“……”
听过这番话,曾铣顿觉茅塞顿开,连忙起身施礼感谢:
“多谢总宪悉心指点,下官明白该如何做了。”
不过谢完之后,曾铣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太服气。
他虽然承认自己的确担不起此事的巨大压力,但却也不认为鄢懋卿那个二十出头的后生便能够担起这样的压力,于是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只是总宪,若说起肩膀来……”
“纵使下官的肩膀不够宽厚,也总归要比鄢懋卿的肩膀宽厚一些,而朝中似总宪这般比鄢懋卿肩膀宽厚的人更是不胜枚举。”
“皇上因何便认为只有这后生能够担起如此压力,让他站在风口浪尖?”
王廷相闻言当即像是被谁踩了尾巴一般,黑着脸站起身来斥道:
“你休要胡说八道!”
“老夫的肩膀又窄又薄,连腰背都已佝偻,一点也不宽厚!”
“你要是觉得自己的肩膀宽厚,你自己宽厚去便是,莫再扯上老夫,否则休怪老夫翻脸!”
曾铣也被王廷相神经质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能先躬身拜道:
“总宪恕罪……”
“朽木不可雕也,老夫怎会与你这匹夫浪费唇舌?”
王廷相已经开始拂袖赶人,
“看在同僚的情谊上,老夫给你最后一个忠告!”
“你只需记住一点,此行无论是何结果都不打紧,胜败亦属兵家常事,将鄢懋卿给皇上全须全尾的带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你能保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哪怕天塌下来也有人担得起,你便永远立于有功无过之地。”
“听与不听,从尔自便,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