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这样的票拟,朱厚熜心里就堵得慌。
这些年收上来的税赋越来越少,要的钱却越来越多,下面这些人简直就是将他当做了大冤种!
若是这些钱出去真能起些作用也就罢了,结果却是钱越越多,鞑靼人南下反倒越发肆无忌惮。
尤其朔州和石洲还紧邻大同与太原,这两个可是大明屯了重兵的九边重镇,面对鞑靼南下侵略,急报中竟然没有丝毫斩获,难道大明每年斥巨资供养的兵马都是摆设不成?
若说朱厚熜对问题所在毫无头绪,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为此他去年还曾下了一道敕令,命翊国公郭勋和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相等人前去厘清军役。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倘若郭勋与王廷相果真用心办事,而不是与明军上下同流合污,就一定会深陷泥沼。
不过不必担心,到时候他自会出手拉他们一把。
谁成想他一手托举起来的翊国公郭勋,竟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东西,非但拒不领敕,还在上疏申辩的时候满腹牢骚,奏疏中那句“有何事,更劳赐敕语”几乎就是在指着鼻子埋怨自己为何将他往火坑里推!
这事朱厚熜记他郭勋一辈子,这几年白他娘的宠幸他了,没用的废物!
不过通过这件事,朱厚熜也从侧面证实了一件事:
那就是郭勋这个废物勋贵相对还算是干净,起码没有把手伸进明军里面,与那些抓不住尾巴的奸人同流合污。
所以即使后来御史言官纷纷借此事上疏弹劾,朱厚熜也没生出将其收拾掉的心思。
毕竟这已经是一众大臣勋贵中,为数不多能够被他摸清底细的人了,留着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用处……
心中想着这些,朱厚熜缓缓开口:
“票拟中所需的钱银,你二人可找到了出处?”
“这……”
夏言迟疑了一下方才答道,
“此事事出突然,微臣尚未来得及与户部沟通,不过微臣看过上月户部的汇总文书,若让户部从库中调拨这笔钱银恐怕有些困难,而此事又十分紧急,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