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否恳请弼国公给老奴一个自查的机会,这内官之中的事司礼监更加了解,查办起来自然也更加事半功倍。」
「倘若老奴也不能将此事查明,给皇上和弼国公一个交代,皇上与弼国公质疑司礼监的忠心也合情合理。」
「那便听凭弼国公的意思,为了确保皇室安危,将老奴与这些在尚膳监认了干儿子的老东西全部诛连,老奴绝无半点意见。」
这已经是难以想像的让步表态,司礼监自有史以来,还从未向某个勋贵或朝臣如此妥协。
张佐觉得自己这回肯定是要被定死在司礼监的耻辱柱上,遭到一众内官私下非议,甚至今后心里还认不认他这个老祖宗都值得商榷了。
然后就听鄢懋卿笑了笑,反口问道:「张公公,我此前有没有给过你自查的机会,皇上有没有给过你机会?」
"?!"
张佐与一众司礼监太监闻言一怔。
陆炳亦是惊诧的望向鄢懋卿。
说起来,鄢懋卿还真给过张佐这样的机会。
上回兵仗局和御马监的事,除了那两个掌印之外,剩下的内官鄢懋卿都移交给了司礼监,最终如何处置定罪也都是由司礼监自己决定,詹事府并未继续追问。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鄢懋卿又冷笑道,「昨日内官还只敢贪墨欺上,今日内官已经敢毒杀太子,明日内官还敢做些什幺,我连想都不敢想像。」
「这就是你自查的成果,我这回不好好查办司礼监,难道还要上疏皇上为你请功不成?」
「不如我说的更加直白一些,这回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自己已经把路给走绝了。」
「陆指挥使,全部拿下,但有反抗者,打断了腿拖走便是,回头我自会向皇上交代,且看皇上如何处置我这与你一样将皇室安危放在首位的忠臣。」
「对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在尚膳监认了干儿子的,尽快留下一封遗书吧。」
「因为我也知道这事查不清楚,所以干脆就不查了,没认干儿子的去守皇陵,认了干儿子的诛连便是。」
「如此才可确保皇室安危无虞,免得还有奸贼留在皇上宫里。」
—」
张佐等人一时竟无言以对,他们怀疑这就是皇上的意思,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倒还有一名司礼监老太监跳了出来,红着眼睛怒视鄢懋卿骂道:「你这厮休得装腔作势,咱家看你此举恐怕是为了排除异己,为自己今后独断专权搭桥铺路吧!」
「你藉助此事一举将我们这些老东西一举赶出司礼监,便可以顺势安插忠于自己的太监填补空缺,届时朝堂与司礼监都有你的人,宫里宫外皆有人听命于你,哪里还有人可以制衡于你?」
「弼国公,你真是好大的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