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前林怀安写给兰度王的密函,乃是为了将朱皓手里的铁器、矿石出售给兰度王麾下马匪。
“或许,楼玉雪会感兴趣。”
眼下来看,陈逸继续留着这张纸的意义不大。
林怀安身死,吕九南被他囚禁,兰度王再是需要铁器,也不会挑这个节骨眼上交易。
退一万步讲。
即便兰度王敢,冀州商行的人还有朱皓都会等蜀州境况平稳后,才会选择继续出手。
他索性把消息卖给楼玉雪,兴许能换得她出手帮助。
想着,陈逸一边示意张大宝来给他易容,一边侧耳听着裁缝铺里的动静。
就听那边轻微的吱呀声中。
房门开启,关闭。
将星问道:“来了?”
楼玉雪:“大人,属下来迟一步,还望见谅。”
崔清梧声音略提高几分,哼道:“雌虎大人好大的架子,金旗官大人相召,你也敢拖沓?”
“彼此彼此。”
“听闻前次您与将星大人不欢而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鸾凤大人才是掌管蜀州的金旗官。”
“呵,一个金……你少在我面前用离间计。”
听到这里,陈逸面露古怪,楼玉雪和崔清梧两人不对付?
这可真是……有的将星头疼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跟陈逸猜得一样,将星这会儿的确有些无奈。
雌虎即将升任金旗官,日后与他平起平坐,他不好过于苛责。
而鸾凤乃是清河崔家的千金小姐。
其身份之特殊连阁主都忌惮三分,何况是他这位金旗官?
将星无奈摆手道:“闲话少说。”
“这次我找你们来,乃是有要事通知你等。”
楼玉雪闻言,便不再理会崔清梧,抖了抖身上的蓑衣道:“大人请说。”
一旁的崔清梧自也没再开口,侧过身避开些,似是嫌弃那些雨水。
将星看在眼里,心中莫名叹了口气,问道:“先前让你们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回禀大人,刘昭雪来到蜀州后,这几日一直在杏林斋几间药堂奔走。”
“对其中生意差的做了调整,命那位跟随她从荆州而来的医道圣手坐镇,在蜀州城内影响颇大。”
“刘洪呢?”
“他那边一直未有动作,只是……”
楼玉雪侧头看了眼崔清梧道:“只是他两个儿子去向有些异常。”
将星摆了摆手,示意她直说即可。
楼玉雪见状,便开口道:“二子刘桃方一直闭门在家。”
“据说在东市粮库被烧当天,他受刘洪责罚,勒令禁足。”
崔清梧闻言嘀咕道:“这算什么异常?”
楼玉雪没理她,“属下查到那晚,刘桃方曾在东市出没。”
将星若有所思的说:“你的意思是刘桃方和那几间粮行有关系?”
“不无这种可能。”
“近日那粮行联手抬升粮价,和那数十万石粮食被烧有关。”
“属下猜测,刘桃方或许是想借这股风牟取个人私利。”
见将星点头,楼玉雪继续道:“再有就是老大刘桃夭。”
“据几位铁旗官来报,那位这几天鲜少去衙门,大半都在家里。”
“并且每到深夜,他所在的院落里就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出没。”
“属下得知此事后,通过明月楼的眼线确定他们便是近日出现在蜀州的那伙身份神秘之人。”
将星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