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安心修炼之时,这一夜註定不少人无眠。
萧家老太爷便是其中一位。
不过他除了察觉到蜀州城內异样,命令府里內紧外松防备以外,並没有太多动作。
这时候还未歇息,仅是因为广越府那边传来了消息。
没有意外。
乾国公张瑄很爽快的答应借粮,承诺半月之內运到蜀州府城。
额外还要送来二十万两银子。
萧老太爷看著手中的信,老怀欣慰。
“关键时候,靠老友帮衬,老夫——哎。”
萧靖陪在旁边,劝慰道:“侯爷不必如此介怀,事急从权,何况您也是为了蜀州著想。”
“话虽如此,但老夫自从继任侯位以来,从未向人求助,难免有些不適应。”
萧远戎马一生,这辈子多是他帮衬別人。
冷不丁求到別人头上,以他的高傲性子,著实感到彆扭。
萧靖自也清楚这一点,暗暗嘆息间,默默说道:“属下无能,不能为侯爷分忧。”
老太爷放下信,道:“与你无关。”
“你身为我萧家暗卫统领,专心收集各方反应,卫成萧家即可。”
“让你们出去找银子,除了抢以外,老夫想不到其他办法。”
萧靖抿了抿嘴,“侯爷若是允许,属下———””
不等他说完,老太爷眼晴横过去,“你敢!?”
萧靖赶忙跪地:“侯爷恕罪,属下不敢。”
老太爷哼了一声,“我萧家如今境况的確艰难,可还没到行那苟且之事的时候!”
“若老夫真这么做了,我萧家百年声誉岂不是毁於一旦?”
“他日老夫还有什么顏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萧靖面露惭愧,“属下失言,还望侯爷恕罪。”
老太爷盯著他看了良久,方才嘆了口气,“罢了罢了。”
“我萧家两百年基业,始终靠著祖宗打下来的封地养活,的確有些不像话。”
“好在婉儿经营有方,几间药堂每月都有不菲的盈余,府里尚不缺吃穿用度。”
“不然老夫怕是也要跪在祖宗灵位前告罪了。”
老太爷自嘲般的这么说。
可萧靖却知道並不是萧家不善经营,而是不愿。
若是萧家歷代家主想做,怎会只有桐林一块地?
早就像一些世家大族那般,表面上家財散尽,实则是全用来购置田產。
据说当朝某位大臣家中便是如此。
看似清贫,族中的田產多达万余亩。
百年传承下来,家里窖中的银钱堆得山一般高。
沉默片刻。
老太爷靠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
“白日里的事情,查清了吗?”
萧靖起身回道:“已经调查清楚了。”
“死的那两人,一人是吕九南,一人叫葛木梟,他们都是婆湿娑国孔雀王旗下的马匪。”
“其中吕九南还是兰度王的三弟,一母同胞。”
萧老太爷微微皱眉,“那刘五为何杀他?”
萧靖面色稍雾,“侯爷见谅,属下不知。”
“但属下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他们在蜀州的去向,若是能找到他们的落脚点,应是能推断些事情。”
“刘五呢?”
“他,他再次消失不见。”
“提刑司千户韩瑞宣请了追踪高手,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跡,只知道他还在城內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