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临近有不少自詡实力不弱的江湖客观看,也碍於修为实力不敢对吕九南出手。
“老板,你再不来,我可就……得跑了。”
柳浪自认不是吕九南的对手,但是也自信能够逃脱出去。
只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这样离开,实在令他憋屈。
他都没对吕九南出一刀,就被那些木人、稻草人缠得束手束脚,实在不符他“刀狂”名號。
吕九南自也看出他的用意,冷著脸道:“刀狂?不过如此。”
“在等那位刘五来吗?”
“不用等了,你告诉我,他如今身在何处。”
“杀了你之后,我自会过去寻他。”
柳浪咧了咧嘴,言语不饶人道:“告诉你老板所在,然后你再跑去送死吗?”
他的確不是吕九南对手。
可他不认为吕九南会是陈逸的对手。
毕竟陈逸除了武道外,还是一位医道圣手。
连五毒教的长老都杀不了他,何况是在魏朝江湖不入流的婆湿娑国降头术?
“哼!”
吕九南冷哼一声,“那你就先死吧!”
事实上,此刻他比柳浪更急切。
要知道他並非魏朝江湖人,而是一位婆湿娑国的马匪。
在这里动手本就冒著风险,会惹来城卫军、提刑司乃至府城內的那些自詡名门正派的江湖人。
何况他还跟刘洪、林怀安等人有染,一旦暴露,便会坏了他们孔雀旗和蜀州这边的合作。
那样的后果,是他绝不想看到的。
这般想著,吕九南身形跟了过去,並將身侧的稻草人一併带上。
与那些木人、丝线一同杀向柳浪。
一时间,呼啸声、轰鸣声连绵不绝,將这片本就破败的黑鱼巷扫得七零八落。
附近躲藏观看的江湖客不敢迟疑,纷纷远离。
“这人是『刀狂』吧?”
“听说前些时日,他跟隨黑牙长老一同前往三座军镇,没想到他没死。”
“许是他出卖的明月楼,否则以黑牙的谨慎,怎可能中了萧惊鸿的埋伏?”
“別管柳浪有没有不讲规矩,现在与他敌对的乃是婆湿娑国之人。”
“我等若是只在这里旁观,怕是会惹人耻笑。”
“怎么?你没看到吗?”
“连柳浪都不是那位降头师的对手,咱们这些散兵游勇过去有什么用?”
“这……”
眾人小声议论时,就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不过马车並未深入,而是停在黑鱼巷巷口。
那车夫低著头,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出他苍老、瘦削。
而在身后的马车內,刚刚离开的赵世昌打量著远处的廝杀,神色略有阴鬱。
“公子,这人是『刀狂』柳浪。”
身侧的刘桃夭哦了一声,道:“昨晚上那位叫刘五的枪客说过,他和柳浪相交莫逆?”
“没错。”
“若是可以,让吕九南留他一条性命。”
赵世昌面露难色,看向他道:“公子,这样只怕不妥。”
“眼下吕九南与柳浪大打出手,不论输贏,都会引来注目。”
“若是这时候您现身,恐怕……”
刘桃夭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摇头道:“那便算了吧。”
他看著远处的刀光剑影,讚嘆道:
“江湖中人,武道修为强盛,当真令人羡慕。”
刘桃夭乃是读书人,武道只在强身健体,看到柳浪和吕九南的表现,自然艷羡。
若他也有著中三品的修为,成就必定超过当下。
赵世昌闻言暗嘆口气,好在劝住了这位爷,不然坏了老爷的好事,麻烦更大。
“公子,眼下还是儘快让吕九南离开为好。”
“他在这里待得时间越久,麻烦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