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幸他先前订下对付刘家和刘洪的计划后,並没有著急行动,而是派了柳浪过去盯著。
还有足够多的时间谋划布局。
若非如此,只怕他会错估刘洪其人的能量,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柳浪闻言饶有兴趣的说道:“那老小子藏得这么深,我也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陈逸嗯了一声,想了想继续问道:“他近来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大多时间,他都在衙门那边处理公务。”
“每日卯时不到离府,酉时才从布政使司回府,鲜少有客人登门。”
说到这里,柳浪一顿,说:“倒是有一个姓马的来了两次。”
“他每次过来都是独自一人,跟刘洪躲在书房里神神秘秘的说些话。”
陈逸心下一动,看向他问:“马书翰?”
“对,是这个名字。”
“不过我见他们都是在说什么生员、岁考、科举一类的事情,就没怎么在意。”
“期间是否提到过岳明先生,或者蜀州其他人的名字?”
柳浪见他这么关心,便也仔细回想起来。
“岳明先生……有吧,什么卓英先生、凌川先生之类的名字也有不少。”
“哦对,还有右布政使杨燁,以及汤家、万家等人的名字。”
“汤梓辛?”
“不是,是一个叫汤业人。”
“那姓马的说他也是秀才功名,若是岁考不过,必然会惹急了他老子。”
“然后刘洪说了句——若非如此,我何必这般大费周章,然后两人就笑了起来。”
柳浪咧了咧嘴道:“看这样子他们是在算计人,可岁考不是隔一段时间就有吗?”
陈逸闻言抬手示意他先安静,脑中灵光闪过。
他好像明白了刘洪和马书翰的打算——借著岁考排除异己。
简单来说,拉拢该拉拢的,清除该清除的。
“原来如此。”
“难怪马书翰要上奏修改六等法的惩罚內容。”
“只有这样,他才好配合刘洪要挟其他世家大族出身的秀才生员。”
譬如汤业。
其父乃是按察使司的按察使。
若是这次岁考后,汤业只有三等,或者在三等以下被革除功名,必然影响汤家声誉。
不光直接废了汤业几年光景,还会累及汤梓辛这位按察使。
反之,如若汤梓辛跟刘洪一条心,那汤业的岁考必然成绩优异。
甚至在之后的科考中,汤业也有可能拔得头筹。
而像他这位萧家赘婿,给一个四等成绩,就可让他先前作诗写字积攒的声誉一落千丈。
最关键的是,所有事情都有马书翰顶在前面,旁人很难想到是刘洪从中作梗。
“恐怕马书翰邀请岳明先生担任副考官的目的,就是想將蜀州岁考生员成绩不佳的责任栽赃给岳明先生吧?”
“不得不说,此计甚毒!”
“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
陈逸看著周遭落雨,默默想道:看来这刘洪的野心不小啊。
难怪他能以荆州刘家三房的身份,独自在蜀州站稳脚跟。
单凭这一借势而为的手段就不是一般的人能比。
柳浪见状,挑眉道:“老板,有什么问题?”
“没,你回去继续盯紧他,尤其是在那马书翰过来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