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儿作为大房嫡出,自是当仁不让。
想来明天府里应该很热闹。
一来送节礼的客人不少,二来还有繁文縟节,估摸著要出门赏月游玩也得到申时左右了。
小蝶却是不想那么多,眼里除了月饼还是月饼。
陈逸见状,招呼萧无戈、小蝶落座吃饭。
他隨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嚼了两下,看向一旁正小口小口吃著月饼的小蝶问道:“这是什么馅?”
“椒盐麻饼馅呀,姑爷,快吃快吃,可香了。”
香?
陈逸几乎是木著脸吃完的手上的月饼。
即便他前世见过很多稀奇古怪馅的月饼,也是头回品尝到满是椒粉的月饼。
椒盐麻饼馅嗯……的確麻了。
“其实,我还是喜欢吃五仁馅的月饼。”
想著今早还要去探一探康寧街的餛飩铺子,陈逸坚决不碰第二块月饼。
简单扒拉两口粥,他便带著给岳明先生等人准备的节礼出了春荷园。
略一侧头,他便看到萧婉儿也正带著沈画棠等人走出佳兴苑,手上还拎著大包小包,跟他如出一辙。
陈逸怪模怪样的一礼,问:“大姐这么早就去送节礼?”
萧婉儿点了点头,看到他手上的几包东西,知道他今日要去贵云书院,笑著叮嘱道:
“妹夫一人带著这些节礼多有不便,稍后还是让前院备马车送你过去。”
陈逸自是拒绝了,“东西不多,就当锻炼身体了。”
萧婉儿嗯了一声不再多劝,示意边走边说。
她寅时一刻就起来了,到这会儿大半个时辰已经送完后院几座宅子的节礼。
閒聊几句,萧婉儿神色略有几分异样的说:“二房今日便要离开府里了。”
陈逸微顿,侧头看著她,心中清楚她有些不忍,想了想说:
“老太爷和夫人这样决定,应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若是能够將二房等人留下,我想老太爷不会不顾念旧情。”
萧东辰身死,累及二房乃是必然。
不说萧望等人把持刑堂,对大房多有覬覦。
即便二房的人跟大房齐心,也要用一些必要手段防备著。
这种情况下,换成任何一个家族掌舵者都不可能妇人之仁。
何况是面对萧家內忧外患的定远侯?
萧婉儿闻言,点了点头,轻声说:“我知道爷爷和二妹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早上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没有前往四方斋相送。”
她自是清楚这些,只是人走茶凉,她心中难免伤感。
陈逸明白过来,哑然失笑道:“不送也好,免得被人当成是过去看笑话。”
“怎么会呢?”
“二爷爷和嫂子他们还,还好。”
见她不愿把人往坏处想,陈逸不再多说,扯了两句便问起医道学院的事。
萧婉儿顿时將那些感伤压下,眼眸明媚,光彩照人。
“爷爷已经同意了,还说要给我一笔银子。”
“我算了算,前面不需要太多。”
“只要將学院放在府里的封地內,约莫五千两银子便能將学院建起来。”
“不错的想法。”
“是吧?再有就是……”
萧婉儿的確了不少心思在医道学院上。
学院选址放在萧家封地內,不仅可以省去一笔购置地契的银子,还能找那里的人帮忙建造学院。
比之在府城內找地方找人,销能少一大半。
再有就是教与试並轨的方法,更多的是参考药堂內医师带学徒方式。
合情合理。
陈逸听完,不由得夸讚道:“我现在开始期待那座医道学院建成之日了。”
萧婉儿俏脸微红,低头说:“章程上的內容多半都是你说的。”
“我只是动动嘴,但你不一样,你是蜀州乃至大魏朝第一座医道学院奠基者啊。”
“兴许大姐还会是那座医道学院的院长。”
“呀,你快別说了……”
“我,我些银子还成,做院长不行。”
“怎么不行啊,萧婉儿院长?”
话音刚落,陈逸便哈哈笑著跑远,只留下被“院长”二字羞得脸通红的萧婉儿嗔怪的看著他的背影。
“妹夫就会作怪。”
“我,我怎么可能做得了医道学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