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您决定,我听您的。”
“听我的啊,那就都不去。”
“啊·.”
“骗你的,哈哈。”
“等夫人回来问问她想去哪儿,或者她不回来,看看大姐想不想去放灯。”
小蝶脸上的失望便一闪而过,顿时露出些欣喜,说等会儿她就去找娟儿翠儿打听打听。
陈逸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仔细想想,来到这里这么久,他的確没有好好逛一逛。
更不用说特意出去游玩了。
多数时候,他出门都有正事要做,心情总归没那么放鬆。
若是机会合適,他倒也不介意出去玩一玩。
閒聊几句。
陈逸丟了空荡荡的鱼竿,准备回房间歇息。
便在这时,王力行从园子外走来,行礼道:“二姑爷,门外有人求见。”
陈逸微愣,奇道:“哪位?”
“布政使司参政陈云帆,以及参议李怀古两位大人,说是有要事找您相商。”
“他俩?”
若是只有李怀古一人,陈逸还能信一信。
但加上陈云帆,他就不相信那俩人能有什么“要事”了。
“请他们进来吧。”
陈逸说著,一边吩咐小蝶先送萧无戈回房午睡,一边烧水湖茶。
没过多久。
都是一身便服的陈云帆和李怀古联袂而来。
远远瞧见陈逸身影,陈云帆就面带笑容的躬身行礼:
“后进末学陈云帆见过轻舟先生。”
李怀古一顿,正犹豫要不要跟著行礼,就听站在亭子外的陈逸笑骂道:
“兄长此来不会是特意让我难堪的吧?”
陈云帆挤眉弄眼两下,便起身拉著愣神的李怀古走来。
“近两日,你的大名传遍蜀州,令为兄汗顏。”
“比不过兄长的状元名號。”
“哪里哪里,为兄这状元之位来得侥倖,勉勉强强算是今科第一·
李怀古瞧著这兄弟俩熟络的样子,哪还不明白先前陈云帆是在说笑。
他不免也跟著放鬆下来,“云帆兄若都是侥倖第一,那在下这探也来得不正。”
陈云帆侧头看了他一眼,样装讶然道:“原来怀古兄先前以为自己是真材实料吗?”
“....不是。”
眼见老实人李怀古被一句话嘻的哑口无言,陈逸摇了摇头:“兄长惯是开玩笑。”
说著,他请二人落座。
一边喝茶,一边询问两人来意。
“今日布政使司这般空閒,让你们一同外出?”
陈云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撇嘴说:“那两个老傢伙自然没那么好心。”
“那你—”
“偷溜出来的。”
陈逸哑然失笑,心说这的確是陈云帆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接著他看向李怀古,“怀古兄?”
李怀古摇摇头,“我昨日晚上刚回蜀州,今早去司里找杨大人稟明情况,得以准假歇息。”
他对陈云帆这般浑不在意布政使司的態度不敢苟同。
但是两人毕竟一个衙门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便也不好多说。
陈逸却是直言不讳,“兄长应该学学怀古兄。”
陈云帆警了眼李怀古,说:“学他太累,我不会。”
“云帆兄,你——”
“我说的不对?三镇夏粮粮税那种烫手山芋你都接,身心不累?”
李怀古无力反驳,“倒的確有一些。”
接著他目光落在陈逸身上,略有感激的说:“不过多亏轻舟兄出言指点,算是躲过一劫。”
陈云帆一愜,同样看向陈逸,问道:“他磨磨蹭蹭十多天没到铁壁镇,是你教他的?”
陈逸刚要点头,隨即反应过来,“十多天没走到铁壁镇?”
这个速度,的確出乎他预料。
要知道那晚他带一帮子邪魔外道前往铁壁镇,快马加鞭就只用了两个时辰。
那么短的距离,李怀古竟用了十多天没到—
喷喷,这人多少有些耿直了。
而迎著两人古怪目光的李怀古,苦笑著说:“刘大人三天一封传信。”
“一次说十税一,一次十税二,又说十不留一,直到最近一封说免了。”
“实在令我头昏脑涨,索性放慢一些行程——”
闻言,陈逸还没说什么,旁边陈云帆已经骂骂咧咧:“明摆著欺负老实人。”
“刘洪忒是不要麵皮,朝令夕改都没他快。”
“云帆兄,慎言。”
“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
陈云帆看向陈逸,“你说是吧,逸弟?”
陈逸似笑非笑的说道:“兄长若是对布政使司不满,乾脆丟了官印。”
“我还真有这个想法—”
说说笑笑几句,陈云帆心中也不免泛起些嘀咕。
他本以为李怀古磨磨蹭蹭是受了岳明先生点拨,没成想会是陈逸出的主意。
可那是在大半个月以前啊。
“嘖,逸弟果然还是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