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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冷静。
已经换洗好身上衣物的姜景年,盘膝坐在厢房的木板床上,这是一处有些逼仄狭窄的房间,原本是杂物间改造而成的。
这间屋子阴暗潮湿,雨天还会漏水,还远不如仆妇所居住的房间。
然而,这已经是五叔瞿瑜之尽力而为了。
瞿瑜之的妻子,已经为了姜景年的事情,不止一次对丈夫大发雷霆,只是没有彻底闹翻脸罢了。
但也定下了两个规则。
一,不准让姜景年进正屋,不得与他们同桌吃饭。
穷乡僻壤来的泥腿子,没有资格上桌。
二,除了办工作许可证外,不得再多开销在姜景年身上,人脉资源也好,钱财也罢,都不可以。
在瞿家人的眼里,姜景年还不如一个杂役。
至少杂役是他们自己挑选的,能给他们服务,为他们端茶送水,最主要的,还廉价便宜。
何必花在一个破落的泥腿子身上呢?
至于瞿瑜之的妻子,瞿巧芸,会为何如此严苛,甚至于不近人情。
那自然还有一层深意的。
那就是,瞿瑜之是赘婿。
瞿瑜之以前的姜家亲戚,特别是这种半大小子,都是需要防范的人。
大户人家不是傻子,对于赘婿,自是有一套章法约束行为。
你一个赘婿,按照礼法,本就不应该和旧家的亲戚有联系,现在有联系就算了,还让人家过来暂住家中。
这已是瞿巧芸对丈夫着实有感情,已经让步许多了。
而且,还是看在姜景年的父母,当年对有着丈夫瞿瑜之活命、助学之大恩。
这种大恩,还恩也是人之常情,否则人和石头有什幺区别?
所以她作为妻子,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知恩图报的丈夫那是又爱又憎。
然而再多。
她也不能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