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桐一眼看见他浑身是伤、血迹斑斑的模样,顿时惊呼出声,手中端着的面碗险些脱手。
陆行舟稳稳接住面碗,同时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李晓桐慌忙捂住嘴,强忍惊呼,随即红着眼眶在屋里翻找起伤药。
陆行舟早已饥肠辘辘,端起面碗三两下便吃得干干净净。
这时,李晓桐拉着他躺到木板床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与埋怨:
「陆大哥,我知道你在外奔波不易...可你也得多顾着自己些呀。」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上药,一边轻声絮叨着。
陆行舟没有作声,只静静听着。
他拉车这些年,没少与巡警、同行、路人起冲突,每次带伤回来,都是李晓桐默默照料。
一刻钟后,她终于上完药,仔细为他缠上纱布。
只是她从未见过陆行舟伤得如此之重——浑身皮开肉绽,淤青遍布,看得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傻丫头,有什幺好哭的?」
陆行舟捏了捏她的鼻子,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臂:「我这不是好好的?」
可话音未落,他就疼得眉头一紧。
这伤势,远比他预想的更重。
「别乱动!」
李晓嗔怪地看他一眼,连忙扶他重新躺好。
陆行舟顺从地躺下,随即神色严肃地望向她:
「晓桐,这次事闹得不小。你要记住——」
「今晚我一直都在屋里,从没出去过,明白吗?」
李晓桐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郑重,立刻认真点头:
「我晓得!」
......
次日黎明,天色微明。
十六铺码头已被大批巡警层层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