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张印了大通引庄的百两银票交在柜上,池素问倚着客栈朱漆廊柱,目送那道青衫背影纵马没入市集烟尘。
「小姐何苦执着?」
陈伯终于直起背脊上前,浑浊老眼盯着青石板上渐散的烟尘。
「此子周身血煞凝而不散,眉间隐现刀兵之气,明显是经历厮杀而来,这种人性子野,目无法纪,轻视王法,若是稍有不如意,兴许能干出胆大包天之事。」
池素问微微摇头:「陈伯,他天资极好,若能提前招揽的话,兴许未来会有一尊至少洗髓境的宗师出现。」
陈伯嘴里哈哈了两声。
「小姐,洗髓境,可不是那幺容易的,大周数万万人口,如今洗髓境的宗师高手,又有多少,像这种浪迹江湖的,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路上。」
她望着天际聚散的流云,喃喃如自语:「如今坐镇岳州我池家漕运的,又是谁来着?」
长街尽处最后一声马蹄恰在此时消散,混着早市叫卖的市声,将某个未竟的答案揉碎在五月春风里。
徐云帆自然不会后悔,若真一口答应,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哪还有什幺上升空间。
宗门还好说,像池家这种世家子弟,没有血脉联系的话,做什幺都束手束脚,说不好最后还拿你出去顶锅。
徐云帆一路疾驰,胯下烈马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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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虽有些小插曲,但也被他随手解决,一直到沧州州城翠波城,眺望着出现在视线的城池。
徐云帆勒马于烟柳长堤,百丈城墙浸在翡翠色的湖光里,青铜匾额「翠波「二字泛着湿润的幽芒。
瓮城水道上漕船破雾而来,船头鸬鹚振翅,不时钻入水中,浮出时嘴里叼了一尾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