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临字诀确实有点东西。
虽然没完全练成,但神清思明,敏锐得很,让他五感如镜新磨,连三十六式赤练披风锤的杀招使出来都比以前要顺气太多。
他现在看披风锤的招式就像看摊开的帐簿,哪招该使七分力,哪式藏着后手,心里一清二楚。
可惜李浩渺说得对,此方天地似乎时间不对,元灵绝灭,天地秘力不显,要不是有属性面板,他连临字诀的毛都摸不着。
雪是后半夜下起来的。
徐云帆裹着被子睡得正香。
等天亮推开门时,簌簌抖落的雪片被卷入衣襟,满庭素裹银装,竟压得院中唯一那颗老树枝枝丫低垂。
他擡起手,接住一片鹅毛大雪。
片雪落下间,转瞬化作水痕。
他如今二练大成,筋皮俱都到了人身极致,略微活跃血气,便似熔炉般炙热难当。
院子里积雪能埋到小腿肚。
「徐爷!您订的锤子打好了!「
院墙外传来吕铁匠铺小学徒的破锣嗓子。
徐云帆闻言,自是欣然前往。
铁匠铺内,火星子乱蹦,一旁的火炉在学徒奋力推拉风箱下,正吞吐着青焰。
吕铁匠正撅着屁股从炉膛里往外拖家伙什,见徐云帆进门赶紧嚎:「大侠,搭把手!这玩意儿沉得跟棺材板似的!「
徐云帆立即单手接重锤的瞬间,浑身筋肉自动绷成张硬弓。
锤头足有脸盆大,乌黑的精钢面上三十六颗狼牙钉闪着寒光,狻猊兽头嘴里咬着九个铜环,六尺三寸的锤柄缠着金丝蟒筋,尾端三寸长的破甲锥。
「掺了我压箱底的玄铁砂,才成功打造出这幺一口擂鼓瓮金锤。「
吕铁匠抹了把黑漆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