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仁慈从不是天性,而是最锋利的刀。
刀鞘里藏着的,从来都是能斩断一切阻碍的决绝。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这后宫之中斗败一群政敌,坐上皇后的位置。
但是,很快陈皓就惊醒了起来。
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通过自己的手送出去。
陈皓并没有直接去东宫,而是率先回到了岭南司。
陈皓捧着那盒桂圆干回到岭南司,反手锁上值房的门,指尖在紫檀木盒上反复摩挲。
锁阳草的异香像毒蛇的信子。
皇后要的从不是「控制太子」。
是彻底断绝九皇子成年亲政的可能,让他永远做个被她攥在手心的「娃娃储君」。
陈皓推开值房的门,脸上已换上平日那副沉稳模样,看不出来丝毫的不同。
他扬声喊了句「小七子」,声音里听不出半分异样。
此事本来小石头去干,最为方便,但是小石头对他忠心耿耿,办事也还利索。
这事风险太大,倒是不好让他出面了。
「小七子!」
陈皓的声音刚落,西厢房就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
片刻后。
一个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小太监跌跌撞撞跑出来,青布袍的下摆还沾着些灰尘。
小七子在岭南司待了三年,论偷奸耍滑倒是一把好手。
盘点贡品时总往人后躲,采买东西时却专挑能捞油水的差事。
此刻见掌司喊他,脸上的睡意瞬间被惊惶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