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前儿尚宫监的人还说,你把岭南司的贡品管得比自家库房还上心,连哪匹锦缎有个线头都挑出来了。」
「那是自然。」
陈皓垂着手,腰弯得恰到好处。
「尚宫监里面的贡品都是皇家的东西,奴才就是拼了命也得办妥当。」
「再说了,太子殿下那般懂事,昨日见奴才还问『陈公公是不是又瘦了』,奴才听着心里暖烘烘的,干活哪敢懈怠?」
他这话半真半假,却句句都往皇后心坎里钻。
既夸了太子懂事,又暗指太子亲近自己,全是托皇后的福。
果然,皇后娘娘笑得眼尾都起了细纹。
「九儿那孩子的确孝顺。每日天不亮就来给我请安,端茶递水比宫女还周到,昨儿还说要学给我捶腿呢。」
陈皓适时插话,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寻常孩子这个年纪还在玩泥巴,太子殿下知道心疼娘娘,这是天下的福气。」
「奴才方才在尚宫监见着殿下,小小年纪就懂得体恤工匠,赏银赏布都记得分明,这股子实在劲儿,跟娘娘您简直一个样。」
这话既夸了太子,又捧了皇后,皇后娘娘心中更是满意。
「这孩子,倒还记得前儿我说的话。」
她指尖划过玉佩。
「你既得了他的赏,往后东宫的事,更要多上心些。」
「奴才省得。」
陈皓低头应着,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
「奴才今日来,一是谢娘娘的恩典,二是想跟娘娘说说岭南的新贡。」
「今年新会的陈皮比往年更醇厚,奴才让人蒸了些陈皮糕,想着娘娘近来总说心口发闷,这东西理气特意带给娘娘尝尝?」
他这话来得自然,既没提自己特意让人赶制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