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这些,是让她知道,咱们记着娘娘的好,也懂规矩,不会拿着这赏赐胡来。」
小石头恍然大悟,退了下去。
这几日,宫里的气氛越来越沉。
先是太医院的人频繁出入养心殿,人人脸上都带着忧色。
有内侍的小太监私下议论。
说圣皇自那日受惊后,夜里总做噩梦,白日里批阅奏折不到半个时辰便头晕目眩,连早朝都免了三日。
更让人揪心的是右相的处境。
那日行刺的戏班,是右相亲自筛选后荐给礼部的。
说是「端午献艺,博圣皇一笑」。
如今出了这等事,右相吓得魂飞魄散。
第二天便免冠赤足跪在养心殿外,捧着自己的官印请罪。
说要「以死谢罪」。
圣皇却没见他,只让太监传了句话。
「卿辅政多年,劳苦功高,此事或有蹊跷,先回府待查吧。」
这「待查」二字,像悬在右相头顶的剑。
他回府后,大门紧闭,连家眷都不许出门。
据说每日都要对着祖宗牌位磕头,额头磕得青肿。
陈皓听到这里的时候,正在库房之中捻起一根人参,看着上面的年轮,心中暗想。
「右相这步棋,走得不算错。」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死,他若是真想死,直接在家自裁便是。」
「圣皇若真想治他的罪,当日在太和殿就不会放过他。如今留着他,一是念旧情,二是……」
陈皓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二是圣皇心里清楚,戏班背后定有更大的网,右相或许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而且右相背后牵涉的势力太多。
真杀了他,反而打草惊蛇,而且于事无补。
陈皓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