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你认识家弟?」
二少爷很客气,还抱拳询问。
当然,要是证明不认识,那就是挥拳要债了。
同时,二少爷询问的时候,也在打量陈贯。
发现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嗯。」陈贯听到二少爷的声音,也是有一点点陌生。
毕竟这幺长的时间过去,再加上声音的改变,总是会生疏的。
「我是认识陈贯。」
陈贯望向二少爷的方向,「之前在凌城地界遇见过,和他相谈甚欢,是为故交。
这是我和他相识的信物。」
陈贯说着,打开旁边的包袱,露出里面的百链刀和百兽衣。
「这——
二少爷看到这两件五弟贴身的兵器和衣物时,对于这位瞎子的话,是信了八成。
「先记帐——」
与此同时,二少爷一边让小二和打手离去,一边激动的坐在了陈贯的旁边。
哪怕小二想要拦二少爷一下,怕其中有诈。
二少爷也不理会。
陈贯听到二哥坐到旁边的动静,才心里一笑,觉得二哥就是二哥。
为人胆小,却又爱火急火燎的出头。
看来这酒楼掌柜的身份,并没有抹掉他原有的性格。
但说实话,真碰到让自己家族崛起的亲人信物,谁又能心平气和的维持原样?
「少侠,你怎幺称呼?」
二少爷紧紧望着陈贯,话语像是连珠炮一样提出一串问题,「我五弟如今又在何处?他又托你传什幺事?
他的东西怎幺会在你这?他如今如何了?
我前些年听青城的人说,我五弟手废了?」
关于陈贯在集市酒家血战的事,家里是知道了。
但被『青衫散人』杀死的事,如今还不知晓。
「这些事说来话长。」
陈贯却是一语带过,不想说『自己的问题」,反而听到周围没有人以后,就直言道:
「陈贯托我送一些秘籍回来,且我也有一些秘籍交予你们。
如若方便,还是去府邸说吧,以免隔墙有耳。」
陈贯不怕有耳,但就是借一个理由,想回家听听家里的声音。
赵家府邸。
「记得,角落里要清扫干净—」
「是,吴管家!」
「老爷,灯笼还和去年一样,挂这边吗?」
府院里,伴随着下人们的喜悦与干活声。
接近年关,赵家也早早开始布置过年气氛,以及打扫卫生。
而如今,正在院里走动的赵家主,是白发苍苍的老爷了。
平日里也不算帐,也不操心生意。
完全就是在府里走来走去的退休悠闲生活。
「慢些慢些—
偶尔,他看到一些下人们爬高上低时,还会出言叮瞩几句。
又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位捧着书卷的男子,是六少爷。
他如今也是三十五六的年纪。
只是赵家主不时回头看到他时,却是恨铁不成钢的道:「老六,爹看你白日读书,夜时也读书明明有毅力,也很用心。
但怎幺这十年间连考几次,都没有中那举人?」
「爹!」六少爷听到家父捣他痛处,一时书也不看了,反而略有生气道:「这不是用功就行!
读书一事,是悟,不是背!
且考举人的大县试,足有十七镇千村,共计万余人,最终却只有十个名额!」
他说到这里,又叹口气,
「我用心,难道人家就不用心吗?
且这万人里,还有连考十几次的老秀才,人家难道没毅力吗?」
「爹只是感觉你辛苦,考不上,就不考了。」赵家主看到自家孩子生气,倒是有点气弱道:
「家里这幺大的生意,又不是养不起你,不行就回来帮忙吧——"」
「不!」六少爷有一股书生气的执,或者说是一种不愿服输的心气,「五哥说让我入仕,我就必须要考上!」
这幺多年过去,六少爷依旧是追崇陈贯。
因为小刘子镇内,还依旧流行着『奇侠陈贯」的话本。
甚至六少爷每次在镇里散心,碰到别人结交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下赵棋,家兄陈贯!
且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
对方都会投来尊敬与久仰的目光。
六少爷看到他们尊敬自己兄长,也是心里引以为傲。
然后,自己最崇敬的兄长,让自己入仕,说有前途。
自己自然要努力试着追赶兄长的脚步,不想让兄长回来时,看到兄长失望的目光。
而也在这时。
赵家主正在头疼老六的执。
六少爷也在稍后静心,准备再次读书的时候,
「二爷!」
前院北门忽然传来一道道「二爷」问好的声音。
「这点还早,他怎幺回来了?」
赵家主疑惑,将目光望向左侧前院的南门口。
「谁知道二哥心里想的什幺?」六少爷摇摇头,「反正我不想和他与大哥一样,接管家里买卖米行还是大哥的,家里两家酒楼生意是二哥。
我什幺都不要。」
话落。
六少爷就不管父亲说什幺,而是开始。
但随着陈贯走进,且二爷激动的向着赵家主说出一句,「林少侠是五弟的至交」后。
「什幺?」六少爷猛然擡头,先是看了一眼二哥,随后就把目光看向了陈贯。
实在是陈贯太陌生了,不像是府中的人,那幺必然就是林少侠。
尤其陈贯眼睛蒙布,也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