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呢?让他滚来见本宫!」
她话音才刚落,裴少卿便就走了进来,在离皇后三米之外躬身一拜。
「臣裴少卿,参见娘娘。」
「裴少卿你好大的狗胆!你害死本宫两个侄儿还不够,这是又想要做什幺?」皇后阴沉着脸厉声质问道。
也不等皇后说免礼,看她这样子也不会说,裴少卿自己就直起身来。
皇后呵斥:「本宫让你起身了?」
「臣不敢劳烦娘娘。」裴少卿毕恭毕敬的说道,但脸上却是一片淡然。
他早就把皇后得罪死了,也不差这一点两点,当着皇帝的面裴少卿才对她忍气吞声,现在方是男儿本色。
而听见裴少卿的话,周围的禁军和太监宫女、靖安卫都低下了头去。
心里直呼好家伙。
平阳侯安敢如此?
皇后也被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着。
本来下垂的,都气得挺拔了。
「大胆!」她身侧一名胖乎乎的中年太监指着裴少卿怒斥道:「平阳侯安敢对娘娘无礼?还不跪下请罪!」
「你算个什幺东西,也配对本侯呼来喝去,给娘娘办事就以为自己也是娘娘?」裴少卿不屑的斜视着他。
中年太监气得脸色铁青,作为在皇后身边伺候的人,在宫里宫外都是被人捧着的,又哪曾受过这种轻视。
皇后冷声哼一声说道:「那本宫让你跪,现在给我跪下自己掌嘴。」
中年太监闻言顿时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一脸得意的看着裴少卿。
「裴少卿你还不跪下!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吗?」曹瑞也跳了出来。
裴少卿哈哈一笑,「娘娘恕臣难以从命,因为臣有要事办,所以顾不上这些虚礼,来人呐,给本侯搜!」
「是!」靖安卫立刻四散而去。
曹瑞又惊又怒,「干什幺?你们要干什幺?阿姐快制止这些混帐。」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要搜什幺。
但是不让他们收肯定是对的。
「全都给本官住手!」皇后呵道。
靖安卫立刻停下了看向裴少卿。
皇后也看向了裴少卿,毫不掩饰眼中的寒意,「裴少卿,本宫不管你要做什幺,但我侄儿尸骨未寒,容不得人打扰清净,带着他们给我滚。」
「启禀皇后娘娘,还是恕臣难以从命。」裴少卿拱了拱手,目光如炬的盯着曹国舅,咧嘴露出个森然的笑容说道:「有人检举称曹国舅对陛下和齐王施巫蛊秘术,欲挑拨两人父子关系,臣不得不前来查证此事啊。
皇后闻言脸色一变。
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的曹瑞。
「阿姐看我作甚?我怎幺可能如此糊涂?」曹国舅一口否认,对裴少卿怒目而视,「定是此人恶意中伤!」
见弟弟否认得斩钉截铁,皇后放心了些,又看向裴少卿,「你手中可有证据?若是没有,就是栽赃陷害挑拨皇室关系,本宫非得治你的罪。」
「回娘娘,臣手中没有证据,但国舅若是真干了这种事,府中肯定有证据!」裴少卿不卑不亢,昂首挺胸的答道:「事关陛下,哪怕捕风捉影我也不得不查,若查不出证据,那臣为陛下庆幸,亦甘愿受一切责罚。」
一副忠心耿耿不惜己身的模样。
「说得冠冕堂皇!定是你早就在我府上藏了证据蓄意栽赃,或是想趁着搜查时自藏自找来污蔑我,所以才胸有成竹!」曹瑞灵光一闪呵斥道。
不用曹瑞点破。
皇后自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但更让她心惊和心寒的是裴少卿敢这幺做,背后所代表的深层含义。
毕竟她们都能看出来的事,难道裴少卿还指望能瞒过陛下吗?所以他搞曹家是否得到了陛下默许?否则哪敢用这种粗糙拙劣的手赃陷害国舅。
一时间皇后心如刀绞。
这可是她娘家、她亲弟弟啊!
夫妻一场,陛下怎能如此狠心?
她弟弟贵为当朝国舅,却从不仗势欺人,一向奉公守法,何至于此?
同时也下定决心今天必须阻止裴少卿搜查,否则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语气平静的说道:「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平阳侯,你现在带人退去,本宫作保,你与曹家恩怨就此罢休。」
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