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怨!」裴少卿跪下,擡起头一脸坦荡的说道:「站在娘娘当姑姑的角度她恨我怨我皆无可厚非,臣只内疚因此恶了陛下和娘娘的关系。」
不是不怨,而是不敢。
在不敢和不能报复的情况下。
怨恨没有意义。
「朕的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下去吧。」景泰帝心累的摆摆手说道。
「是,微臣告退。」
裴少卿磕了个头后起身离开。
景泰帝一屁股坐回龙椅上。
「真是没一个让朕省心的。」
想到皇后刚刚的话,他感觉胸口闷得厉害,眼前也开始恍惚了起来。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刘海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度了股内力过去。
景泰帝的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叹了口气,「朕没事。」
「陛下,您如今的身子不宜情绪波动过大。」刘海满眼悲伤的劝道。
景泰帝没理会他。
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裴少卿出宫后去见了蒋方。
向其询问污蔑曹家一事的进度。
「侯爷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去办这件事,最晚明天下午,施展巫蛊秘术的证据就会被藏在曹瑞书房。」
蒋方信心十足的保证道。
「嗯。」裴少卿点点头,露出个玩味的笑容说道:「曹彪刺杀我这步棋走得太好了,你说他为什幺杀我?」
真正的老银币会把敌人对自己做出的任何报复都变成刺向敌人的刀。
「当然是怕他们父子合谋杀害曹骏灭口的事情败露,所以才想杀了侯爷您阻止调查,掩盖真相。」蒋方一秒领会裴少卿话中深意,脱口而出。
裴少卿哈哈一笑,「说得不错!」
一夜过去。
曹家灵堂又新填了一副棺材。
本来已经冷清的灵堂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因为大家又来吊唁曹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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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来吊唁曹彪的人比曹骏少。
因为曹彪是死在裴少卿手里。
亲近裴少卿的官员肯定要避嫌。
毕竟众所周知平阳侯马眼小。
「唉,国舅爷节哀顺变吧。」
「您可还正值壮年呢,只要保重好身体,再要两个孩子也来得及。
面对类似的安慰,曹瑞早就已经麻木了,只是眼神空洞的点头回应。
「平阳侯到一—」
刹那间所有人都向门口看去。
就连曹瑞眼神都恢复了神采。
「裴少卿!你来干什幺!马上离开我曹家,这里不欢迎你!」
曹瑞上前拦住裴少卿怒目而视。
「国舅爷这话问得没水平,我当然是来吊唁二位曹兄的,不然是吊唁你吗?」裴少卿微微一笑,轻飘飘的说道:「知道曹骏死的时候我为什幺没来吊唁吗?因为懒得跑两趟啊!」
什幺叫杀人诛心啊。
「裴少卿!我杀了你!」曹瑞听见这话瞬间破防,红着眼睛扑了过去。
「老爷不要!」
管家手疾眼快的拦住了曹瑞。
其他宾客都觉得裴少卿是真损。
俗话说死者为大。
哪有在人灵前闹事的?
裴少卿笑了笑,与曹瑞错开走到灵前给曹骏和曹彪分别上了三炷香。
「二位曹兄,一路好走啊。」
「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此悲!」曹瑞上前抓起他上的香狠狠砸在地上。
「这就是国舅爷不对了,我香是时给二位曹兄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怎幺能这幺做呢?」裴少卿摇了摇头一脸你根本就不配当父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