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更忌惮裴少卿了。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裴少卿把闻家根都掘了,却连闻安这一枝独苗都不放过,何其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至少以后再跟裴少卿起冲突前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代价。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平阳侯府宾客盈门,一些之前周治状告裴少卿时联名上书要求严查的大臣都来赔罪。
不过萧规、祝文正、马文伯三个在这群人里官职地位最高的都没去。
“夫君,要不还是去跟平阳侯赔个罪吧,大家都去了您不去,肯定被平阳侯记恨。”祝文正夫人劝说他。
“老夫才不去。”祝文正拿着一本书看,面不改色的说道:“本官当初上书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好怕的?让我一把年纪去给个小辈赔罪,我的颜面何在?”
“可最后不是证明平阳侯是无辜的嘛!周治是诬告!”祝夫人口水都快说干了,苦口婆心的道:“夫君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儿子想想啊。”
“周治是诬告,但我上书的时候又不知道周治是诬告,只是做了一名官员该做的事。”祝文正理直气壮的答道,接着又道:“我看你就是杞人忧天,开阳伯和马侍郎不也没去?”
“你也知道人家一个是伯爷一个是三品大员,你呢,从五品!非得逞什么强啊!”祝夫人眉头皱成一团。
“妇人之见!”祝文正顿时恼羞成怒的丢了书,气冲冲的说道:“这是品行的事情,跟品级有什么关系?”
“行,你不去我去。”祝夫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话音落下转身就走。
“放肆!”祝文正勃然大怒,冷冷的说道:“你去比我去更丢人,你要是敢去,我就敢休妻!我祝家丢不起这个脸!本官自诩堂堂正正,裴少卿就算想打击报复,他也无从下手!”
与此同时,马文伯和萧规也正凑在一起聊诸多大臣去裴家赔罪一事。
“马兄怎么看?”萧规试探道。
马文伯神色淡然的捋着胡子,轻飘飘的答道:“我用眼睛看,你我一个伯爷、一个三品大员,还能屈尊去给他个毛头小子赔罪吗?何况当初上书乃是一片公心,我们何罪之有?”
他其实也有点后悔当初答应了闻安的请托,不过事已至此悔之何用?
闻家都已经满门尽灭了。
裴少卿总不至于跟他个堂堂三品大员算这点旧账吧?那也太不明智。
“有马兄这话我就放心了。”萧规吐出口气,苦笑一声说道:“不怕马兄笑话,我本来都准备走安宁伯的路子想请他居中帮我跟裴少卿说和。”
他当初参加联名上书,主要是不忿裴少卿小小年纪便与他平起平坐。
这戏闻家灭门吓到了他。
裴少卿赶尽杀绝更吓住了他。
“萧兄一个武人,这胆量怎还不如我个文人?”马文伯斜看他一眼。
萧规顿时被刺激到了,脸色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一样精彩,红着脸一咬牙说道:“既然马兄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就不信那竖子还敢为了那么点小事不明智的跟我们结仇!”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个人对闻家灭门心有戚戚,刑部左侍郎郑思文。
当初景泰帝命刑部、都察院、南镇抚司组成三司调查裴少卿的罪行。
他答应了闻安会帮忙坐实裴少卿的罪名,结果还没来得及发力,周治就翻供剑指闻家,此事便不了了之。
而事到如今,郑思文也只能忐忑不安的祈祷裴少卿不知道这个内幕。
…………………
夜幕降临,诺大的天京城不复白日的热闹喧嚣,万籁俱寂,只偶尔几声犬吠、或更夫打更的声音。
某民宅内。
一容貌秀美的妙龄女子正面红耳赤的被人摁在堂屋桌子上。
女子身后的男人正是北镇抚司千户云霄,他面色凶狠,女子越是哀求,他就越是粗暴。
随着他一声低吼,碰撞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呼吸。
良久,女人缓过来后回头幽怨的看了云霄一眼,轻咬红唇带着娇嗔道:“云郎近日怎地越发野蛮?”
“心情不太好。”云霄抱着女子把头趴在她背上,闭上眼睛答道。
女人也没问他因何心情不好。
而是翻身过来将云霄的头抱在怀里轻声说道:“那就在奴家身上狠狠发泄吧,不管谁让云郎不开心,奴家都会让云郎开心的,今晚那莽汉不会回来,云郎可以玩到天明再离开。”
“好,今晚我们慢慢玩。”云霄抬头露出戏谑的笑容,捏住她的下巴。
他勾搭上的人妻很多。
但大部分是玩腻了就断了。
唯独眼前这人让他牛连忘返,一发不可收拾,每次至少都得搞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