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闻家之所以走上造反这条路还是被裴少卿逼的、误导的,他心里就更不甘了,目呲欲裂的咬牙切齿说道:“裴少卿,我发誓必要杀你!”
一切都是因为裴少卿的算计,闻家才满门尽灭,他父亲才要承受死后头颅传阅各地无法入土为安的屈辱。
他想要发怒,可是想到还在府上的禁军,又只能硬生生压制住大吼大叫的衝动,指甲都已经嵌入了手心。
“哈哈哈哈!裴少卿我兄弟!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看以后谁他娘的还敢笑我?”国子监里周睿不顾形象的四处宣告自己跟裴少卿的关係。
王申神色半是复杂半是敬佩的喃喃自语,“平阳伯真英雄也,似絳雪姑娘这样的美人就该配这等英雄。”
棲云庵,絳雪喜极而泣,跪在佛前双手合十一边哭一边笑,声音哽咽的说道:“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闻喜那老贼死了,脑袋都被砍了下来,还要拿到各地示眾而不能入土为安,你们大仇得报了,可一定要保佑伯爷这辈子平平安安啊。”
她身后,妙音同样心情复杂,没想到裴少卿会用这种酷烈的方式实现了剷除闻家的承诺,虽然那傢伙好色了一些,但確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这傢伙……”宫中,宛贵妃神色有些恍惚,紧咬著红唇欲言又止,突然有些迫切想再被裴少卿衝撞一次。
正在给皇后捏腿的香妃也是为之失神,因为恍惚而手上都停了下来。
“平阳伯是这样的,总是能办成出人意料的事,所以才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以后你就知道了。”皇后將她这副反应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道。
虽然她弟弟曹瑞时常进宫说裴少卿的坏话,但她並没有当回事,虽然她溺爱弟弟,但也深知自己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他一面之词就仇视裴少卿甚至利用权力打压对方。
除非曹瑞被裴少卿杀了。
但可能吗?
香妃回过神来,一边继续给皇后捏腿一边笑著说道:“妾身来自塞外蛮荒之地,族中没有这等英雄,一时震惊失神,让皇后娘娘您见笑了。”
她已经没机会再接近景泰帝。
但凭自己的本事討好了皇后。
这极大改善了她在宫中的处境。
而在市井,裴少卿直接被神话。
“听说了吗,闻家造反当晚就被平阳伯灭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什么虎父无犬子,我看平阳伯比威远侯还厉害,威远侯在平阳伯这个年纪可没有立下这么多功劳啊。”
“要我说,平阳伯也就是没有上战场带兵,否则就他展现出来的本事那肯定战无不胜,別说北蛮,说不定魏国都已经被我们大周打下来了。”
“平阳伯该封侯了吧?二十多岁的侯爷啊,大周朝还是头一遭吧?”
“嘿,平阳伯创下的头一遭还少了不成?他也是最年轻的伯爷啊!”
最头疼的是吏部和礼部。
田文静和渝州卫还好。
这给裴少卿的封赏该怎么定啊!
…………………
转眼又是四天过去。
闻家造反的消息还没扩散,裴少卿火速平叛的消息自然也没扩散开。
不过平西侯却是接到了魏军有异动的消息,一边准备隨时迎敌,一边將这边的情况写了封奏摺送去京城。
但正道联盟大败玄黄教的消息却已经隨著各门派的返程而逐渐传开。
有某个玄黄教总舵的总舵主听闻后大惊失色,写信给圣殿询问情况。
叶无双收到信后气急败坏。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猛地起身,將那位总舵主的信重重砸在地上,失態的毫无形象破口大骂道:“妈的,这些算什么狗屁名门正派,明明他们被我们圣教打得跟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结果还在外面四处宣扬他们是大胜而归!搞得现在连教中自己人都以为我们输了。”
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厚顏无耻的操作,又气又无语。
“教主,当务之急是赶紧向各地分舵告知真实情况,然后让他们在各地宣扬,否则传著传著可就真成我们打输了。”一名长老阴沉著脸说道。
又一名长老说道:“事情都过去几天了,我们已经晚了一步,就算是四处宣扬,天下人也会半信半疑,有信天道盟贏的,也有信我们贏的。”
“那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若是就这么看著,那將来全天下都认为我们输了。”天枢圣子满脸憋屈的说道。
叶无双咬牙切齿的下令,“马上將真实情况告知各地总舵分舵,命令他们四处宣扬我圣教的辉煌胜利!”
“师尊息怒,哪怕那些名门正派贏了面子,但是我们贏了里子,他们实力大损是真的,今后再难以与我们圣教抗衡。”摇光圣女出列安慰道。
叶无双嘆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还是真的很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