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阁老……不!王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秦宝带头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顾不上继续高兴,连忙紧随其后跪下,高呼:“贺喜王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闻喜脸上闪过一抹潮红大笑起来,豪情万丈的说道:“免礼,都免礼,今夜事成全靠诸君相助,孤王绝不相负,我闻家的王权富贵诸君皆可雨露均沾。”
“谢王爷!”众人又齐声谢恩。
闻喜身子骨陡然好了很多,不用人搀扶,麻利的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笑容满面的说道:“诸君一同随孤王前去迎接孤的大将军。”
闻府外面,薛崇虎亲自带人将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却谨记裴少卿的话,没有闯入闻府,也没乱杀人。
所以闻喜出来看见这一幕时还以为渝州卫是在保护闻家呢,大笑两声说道:“这位将军,局势已定,不必如此麻烦啦,刘指挥使现在何处?”
薛崇虎看着闻喜这副嘴脸就明白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嘲弄,决定哄这老贼耍耍。
“还请阁老稍等片刻,我家大人马上前来相见。”薛崇虎拱手说道。
闻喜捋着胡须,“好好好,孤王就在此地等我的大将军前来相见。”
薛崇虎险些被逗笑了。
这老头还都已经称孤道寡上了。
“父王,坐着等吧。”闻礼殷勤的搬来一把椅子,又看了闻老二一眼埋怨道:“二哥你也是,对爹的身子骨不上心,难道让他在门口干站着?”
“你……”闻老二又惊又怒,一咬牙俯身对闻喜道歉,“是孩儿疏忽。”
“不碍事,不碍事。”闻喜一屁股坐下,笑吟吟的道:“老三懂事了。”
“都是父王教的好。”闻礼笑嘻嘻的说道,又得意的看了闻老二一眼。
抱歉了,世子之争向来如此。
闻老二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等了一刻钟左右。
一阵沉重急促的马蹄声便响起。
不过因为隔得远,再加上视线被一圈又一圈的士卒挡住,所以闻喜等人看不见骑在马上之人长什么模样。
直到薛崇虎下令,“散开!”
如林的士卒向两侧分列开来。
中间让出了一条路。
“恭迎伯爷!”薛崇虎带头跪下。
众将士紧随其后,“恭迎伯爷!”
而闻喜等人看着为首那马背上的人则是如遭雷击,全部呆在了原地。
“裴少卿!”闻礼因为太过震惊而导致嗓子都破音了,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裴少卿!怎么会是裴少卿呢?”
“阁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众官员士绅也慌了神,个个脸色煞白,身体如筛糠似的不断颤抖。
闻喜脸上同样失去了血色,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死死的盯着裴少卿。
“闻阁老,又见面了。”裴少卿的马在闻喜面前五米左右停下,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笑容温和的打着招呼。
闻喜呼吸逐渐急促,身体颤抖了起来,强撑着想起身,但刚起了一半就口吐鲜血又重新摔回椅子上坐下。
“爹!”“老爷!”
闻家人连忙七手八脚去搀扶他。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闻喜没有理会这些人,甚至没有去擦嘴角残留的血迹,依旧死死盯着裴少卿。
他已经想明白了大概的过程。
裴少卿出城不是去其他地方查闻家的罪证,而是得知了闻家谋反的消息去掌控渝州卫,田文静留在城里就是为了误导他们,不让他们起疑心。
但他实在是想不通裴少卿才刚来没多久,又为何会知道闻家要造反?
风声究竟是从哪里走漏的?
“呵呵,想知道吗?”裴少卿露出个调皮的笑容,“可我偏不告诉你。”
“你……”闻喜险些再度喷血。
裴少卿脸色骤然冷了下去,掷地有声的说道:“闻喜!你闻家上下世受皇恩,然不思忠君报国,竟然擅杀天使起兵作乱,简直是死不足惜。”
“住口!竖子住口!”闻喜猛地站了起来,扶着椅子稳住身形,踉踉跄跄的指着裴少卿吼道:“是景泰老儿欺人太甚!我闻家何罪之有?他竟然派你和田文静来致我闻家于死地?蝼蚁尚且偷生,我就要任他宰割吗?”
已经自知死到临头,所以他也不之顾什么体面,现在只想发泄情绪。
“你错了。”裴少卿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