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闻府。
由于闻安亲家的身份。
他顺利得到了闻喜的接见。
“小的周治,拜见闻阁老。”周治三步并着两步进了偏厅,俯身行礼。
满脸老年斑、头发白的闻喜窝在椅子上声音嘶哑的说道:“老夫都退了多少年了,当不得阁老之称。”
“闻阁老是退了,但天下何人敢不把您当阁老看呐。”周治恭维道。
但他拍马屁都拍到了马蹄子上。
闻喜要的是低调,希望别人心里把他当阁老看,但嘴上不成,可面对周治这个蠢人,他也懒得计较许多。
直接问道:“你此来所为何事?”
“小的想请阁老做主。”周治噗通一声跪下,满脸委屈的说道:“裴少卿欺人太甚,请阁老帮我做主啊!”
听到“裴少卿”三个字,闻喜来了点兴趣,“哦?你怎跟他扯上关系?”
“此事说来话长……”周治将周泠月离家出走的事讲了一遍,委屈巴巴的说道:“我都已经原谅她了,还特意备了丰厚的嫁妆去参加婚礼,本来那丫头也知错了,却没想到裴少卿跳出来阻挠,殴打我,将我给赶走。”
“平阳伯这可不应该啊,怎能贸然插手他人家事?”闻喜淡然说道。
从周治的话里他已经分析出了真实情况,不过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
“是啊,所以我委屈啊!”周治挤出两滴眼泪,咬牙切齿,“更过分的是我抬出了闻阁老您,以为他看在您的面子上会顾忌些,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不知道当不当说。
“没想到什么?”早就已经看穿他小伎俩的闻喜,配合的追问了一句。
周治低下头,“小的不敢说。”
“说。”闻喜冷哼一声,表面上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实则却毫无波澜。
因为他知道不管周治接下来说出什么话,那都肯定是他编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激怒自己帮他收拾裴少卿。
周治鼓起勇气说道:“他……他说您是老狗,老而不死的贼,被赶出朝堂的丧家之犬,不敢跟他呲牙。”
“好胆!哪怕是他爹裴世擎也不敢如此羞辱我!”闻喜勃然大怒道。
“是啊!”周治心中暗喜,连忙又接着说道:“更过分的是,他将我赶走后还勾结山贼抢了我带的嫁妆,足足大几万两银子,小的心里恨啊!”
“你说裴少卿勾结山贼,这可有证据吗?”闻喜目光一凝沉声问道。
“没有。”周治摇摇头,但紧接着又迅速补充道:“可市面上都在传蜀州最大的土匪石破天就是裴少卿养的一条狗,而且我临走前他还威胁我小心土匪,那石破天抢我的时候,也警告我今后不要乱得罪人,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明显是裴少卿指使呀!”
“堂堂朝廷命官,勾结土匪劫掠百姓,简直岂有此理。”闻喜怒气冲霄的一拍扶手,可是紧接着又话锋一转说道:“唉,但就算你把这件事告诉我,老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会,闻阁老您……”周治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然后顿时就急了。
“听我说完。”闻喜抬起一只手打断他的话,悠悠说道:“但老夫建议你去京城告御状,我会给犬子闻安书信一封,让他帮你,蜀州土匪横行是事实,只要你把事闹大,哪怕牵扯不到裴少卿,但肯定要剿匪,收拾了石破天,也算间接的报复裴少卿嘛。”
原本他打算等北疆战事告一段落再对裴少卿出手给闻震报仇,但现在有那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加以利用。
他目的可不是他嘴上说的除掉石破天让裴少卿心疼那么简单,而是要彻底坐实裴少卿勾结土匪残害百姓。
只不过害怕周治泄密。
所以利用他的同时也要瞒着他。
“小的多谢阁老,多谢阁老。”周治连连磕头谢恩,如果能够收拾掉抢自己的石破天,他也已经心满意足。
但他还有点担忧,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若裴少卿报复小的……”
“放心,我闻家可还不至于连你都保不住。”闻喜霸气侧漏的表态。
周治大喜,呲牙咧嘴的笑着。
“那小的就按阁老说的去做。”
“嗯,我先让人给你安排酒菜接风洗尘,好好休息一日,明日就带上我的信进京,事不宜迟,免得节外生枝嘛。”闻喜语气不容拒绝的说道。
周治虽然觉得这几天连续奔波太过辛苦,但是也不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是,小的遵命。”
……………………
蜀州,锦官城。
身上只披着一层薄纱,发鬓散乱的绛雪无力的依偎在裴少卿怀中,两腮粉红、眼神迷离,水润有光泽的红唇微微张开,无意识的半开半合着。
雪白圆润的良心随着略显沉重的喘息微微起伏,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全都是被粗暴使用留下的手印和红痕。
终于余韵散去,她又活了过来。
“裴郎都许久没来看我了。”她紧紧搂着裴少卿,语气幽怨的说了句。
“我儿子刚出生,忙嘛。”裴少卿摸着她光滑的香肩,他不喜欢听女人发牢骚,直接转移话题,“过些日子我就要回京,到时候你也一起吧。”
绛雪好歹陪了他那么久,如果就这么抛下的话,那未免也太不是人。
带到京城另择一宅子安置。
继续当外室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