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毓同样疑惑,“夫君,裴少卿哪怕与威远侯不和,但也终究是他的儿子,何况本身也不容小觑,若是得他效忠的话于你岂不如虎添翼吗?”
齐王又哪敢说出真实情况。
只能装模作样的说道:“正因为他身份不凡,得父皇重用,所以我才要避嫌不能拉拢他,否则显得未免太过急躁,容易引起父皇的不喜啊。”
“原来如此,夫君英明,倒是妾身思虑不周。”夏毓闻言恍然大悟。
夏元也明白了,点点头,“那我对他敬而远之,只要他不惹我,我肯定不主动惹他,待满一年我就走。”
“是哪怕他来惹你,你也要以忍让为先。”齐王面色严肃的叮嘱道。
夏元心里很是不忿,凭什么?
他爹是侯爷,我爹也是,而且我姐夫将来还是皇帝,我用看他脸色?
本来去蜀州就已经够憋屈了。
如果被裴少卿主动欺负上门还要处处忍让的话,那他不得憋屈死啊?
但表面上却应道:“我记住了。”
除了夏元本人外,其实还有个人对他去蜀州很不满,那就是宛贵妃。
她正浸泡在铺满瓣的浴池里。
白皙的锁骨一览无余,圆润的硕果在水面晃动荡起一圈圈涟漪,抬起修长的美腿漫不经心浇水冲洗,但是温水却怎么也浇不灭心里烦躁的火。
在胸大无脑的宛贵妃看来,皇帝让齐王小舅子夏元去蜀州,那不就是给了齐王一个拉拢裴少卿的机会吗?
这不由得让她很有危机感。
她倒是想让妹妹去蜀州,但是不能那么做,太自轻自贱、丢人现眼。
可是眼下双方相隔千里之遥,她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拉拢裴少卿呢?
宛贵妃幽幽叹息,愁眉不展。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着。
最终一咬银牙拿定了主意。
“来人,请月婵进宫一会。”
“是,娘娘。”
………………………
蜀州城外,一条野河边。
两岸绿树成荫,鸟鸣阵阵。
夹杂着草木清香的风拂过河面荡开一层波纹卷起水汽吹到岸边裴少卿和王县令的脸上,令两人心旷神怡。
他们各执一支鱼竿正在垂钓。
“王兄近日心情很不错。”
裴少卿盯着河面淡然说道。
这是个称述句。
“啊?有吗?”王县令顿时一怔。
裴少卿点点头,“有,而且还很明显,不说话脸上都带着笑容,什么开心的事,可能跟为兄分享分享?”
“嗨,也没什么。”王县令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就是想到前些日子新收的一个书童,身世挺可怜,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对我感恩戴德,老想着报答我,主动帮我做这做那,但偏偏不会干活,经常好心办坏事,弄得一团糟,让我是又无奈又哭笑不得。”
“书童?”裴少卿一怔,下意识挪动屁股离王县令远了些,才大有深意的说道:“但是看得出来他衣服洗得挺不错的,非常细心,还熏了香。”
“是挺细心的。”王县令笑道。
裴少卿啧了一声,“怪不得王兄迟迟未娶妻,原来是有龙阳之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县令瞬间急了,没好气的瞪着他,“我只喜欢女人,我家的书童都是正经书童,可没有别人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作用。”
“最好是这样。”裴少卿话音落下后又问道:“你说他身世挺可怜的?”
“嗯,穷苦出身,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给大户人家当书童,结果却被主家盯上了屁股,才跑出来四处流浪。”王县令叹了口气简单讲述。
裴少卿提醒了一句,“王兄还是好好查查你这位书童吧,我怀疑他恐怕是故意被人安插来接近你的啊。”
“裴兄你都没见过他,怎么就这么说?”王县令惊疑不定的问了句。
裴少卿嗤笑一声,“听听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穷苦出身,结果却不会干活,这两个词搭边吗?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模样还挺清秀白净。”
他觉得王县令就是太心善。
而且对所有人都天然抱有善意。
一点警惕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