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没接回来,事以密成,语以泄败,陈珂也没提,权当事成之后给她一个惊喜吧。
十一月初二,中都雍城。
紫极宫偏僻的矮房里一片忙碌。
虽烧着地龙,也有上好的炭火取暖,但依旧有人不断咳嗽,当然,也没人敢去嘘寒问暖。
——
毕竟,谁不知道九月初陆相被皇帝爆打了一顿,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利索。
再加上冬季来临,作为南北方交界处的中都,既有南方的湿冷,又有北方的冰寒,寒湿入体那就不意外了,导致最终带病办公的陆相火气很大,其余的门下侍郎、中书侍郎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但终究是有一些大事绕不过陆珩。
中书侍郎枞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陆相的案桌前。
「陆相,陈国公八百里加急的奏报,虎头山一战,我军又吃了败仗————」
后者笔尖微顿,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然后才道。
「又死了多少?」
「伤亡————三万余,但也阵斩了和拓汗国的一万余人。
"
陆珩听了叹了口气:「第几次了?」
「!嘭!嘭!」
他又拍了拍桌子,提高了语气。
「第几次了??」
「国势艰难,朝廷到处挤银子,才给那个老匹夫挤出来三百万两,这些银子刚运去大西北,他就又打了败仗?」
堂内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一些人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胡衡亭的身上,后者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拱拱手说。
「陆相,大雍缺马,而和拓汗国则号称控弦百万,就算是有水分,与其激战我军也是吃亏的!」
「吃亏就不能打仗了?吃亏就不能打胜仗了?」陆珩横眉冷对道:「要我看,西北军改换帅了!」
「不可,陆相不可!」中书侍郎嵇枞也顾不得明哲保身了:「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况且,陈国公从军多年,乃我朝少有经验丰富的大将,若是换了他,又有谁能统领西北三十万儿郎?万一激起哗变————」
「哼!」
陆珩冷哼:「他陈国公,难道还敢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