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宛若蚂蚁般地黑点,高举「安东」二字的旗帜,屹立于各处的城头之上。
与旗帜飘荡对立的,还是浓重的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在这种夺取城墙,堪称先登之功的荣耀时刻,项夏却带人往下面扔石头,仍沙袋。
尤其是南门和北门。
北门还好,早就被已经被封死了,但还需要加固,因为一些地方被投石机砸的裂开。
南门还没封,夺取了城墙后,南门守军内撤,项夏反而直接带人封堵了城门。
还有那处塌陷的城墙。
毕竟投石机轰碎的缺口,也在被木栏、沙袋等紧急物件填充着。
场景稍稍有些古怪,安东军未曾一鼓作气杀入城内,反而开始修起城墙来。
直到,之前所有的豁口被填充,七郎又请了一些【安东小镇】随军的【建筑工】,让这些专业技术人才对城池进行评估。
【堪舆所】也对上城地质进行的简单的查验。
天黑之后,修了一遍的上城重新变得固若金汤。
七郎则立即命令【龙骑营】率先褪去,随后,是其它兵种携带伤员以及一些农夫俘虏有序撤离。
一些新兵满脸是血,有些意外为什幺要离开,还偷偷问曲将。
「为啥不继续打了?」
曲将也没解释,只是说了句:「听从军令!」
这种情况下,哪怕有人心里嘀咕,却也不敢在询问了。
待大军彻底撤离后,上城外侧的营地也开始拔营上山,只有5000【陷阵营】还在守在城墙上。
陈珂这才展开双手。
下一秒。
「东海之水天上来,奔流到地不复回。」
城主府的地下大帐中,昏昏欲睡的慕容绍突兀醒来,某种撕裂的感觉相当强烈,此时就像有什幺东西,在一点点着心一样。
「善济?」
「怎幺了将军?」
善济端着灯烛走来,却看到将军捂着胸口,且脸色煞白,他顿时急了。
「将军?我去叫郎中!」
「不,不用!」慕容绍眸子泛红:「安东军呢?快告诉我,不是说安东军已经控制了城墙吗?」
「将军,天黑了,想必,敌军是在修整!」
善济朝着背后挥手,一边解释,一边示意身后的亲卫赶紧去请郎中来。
「是了,天黑了,敌军要休整,他们要休息的,而且,黑夜中贸然巷战,乃兵家大忌,他们必然要等到天亮的。」
慕容绍安慰般的喃喃自语,自己似乎都信了这番话,他还偏过头,冲着善济的方向询问。
「不过,善济啊,既然天黑了,为什幺不点灯啊?」
「我点—」
善济愣了下,反而过来后,当即面色额一变他瞪大了眸子,全身颤抖,一只手掌颤颤巍巍地,不可置信的在慕容绍的眼前晃了晃。
果然没反应。
「善济?」慕容绍还皱眉,似乎不明白亲卫统领为何不回复他。
「哦、哦!属下在!将军,刚才属下走神了!」
喉咙滚动,善济双目含泪,只能咬牙说:「火烛之物,那杨玄供给的不多,等下,等下善济去给将军拿来!」
「那还不快去,敌人就要打上来了,我要看图,看舆图,快去啊!」
「诺!」
转身快速离开密室。
来到坑道深处后,善济看了一眼手上的灯烛,然后咬咬牙,发泄般地用力砸在了地上。
「!」
「郎中!郎中何在?」
等回到密室之后,慕容绍早就已经晕倒在案前。
善济大惊失色,连忙带郎中为其把脉。
「到底如何?」善济一脸焦急。
「喉———.」但郎中只是叹气。
善济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