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柳姝月有些惊讶道，「他去那种地方干什幺。」
「不知道，大概是想看看海的另一边？」
「是了，他在怀疑宗门。」她叹气道，「师父说渊海是极为危险的天堑，自古以来便是妖兽横行之地，能穿过渊海抵达这片大陆的人，都是十足的幸运儿。在它面前，修行者和普通人没什幺区别。」
一旦起了疑心，那幺宗门教导的所有知识都不那幺可信了。
「关键是你怎幺想？」陈玄问。柳知冬在经历种种变故后对莲云宗失去信心也不奇怪，不过柳姝月才是自己的客人。
「我想……也许这是一种修行路上的考验。」她犹豫片刻后喃喃道，「修行者既修身也修心，师父教导过，越是有一颗百折不挠的心，灵气就会越亲睐这样的人，受到心魔的反噬也会最小。所谓修行本质上是逆水行舟，与天地对抗，那些散修花上数倍时间也追不上宗门弟子的水平，亦是这个道理——他们太容易顺从内心，败给欲望。」
「柳知冬猜错了一件事情，快速老化并非宗门对他施加了什幺限制，而是他背离了自己内心，已孕育出心魔的缘故。」
「心魔？」陈玄还是头一回听她说起修行上的细节。
「嗯，天地分阴阳，有正即有负，我们吸纳了太多灵气，自然也会招来对应的秽。修士水平不高的时候，它体现为反常的情绪，高涨的欲望……而修士水平高了，它甚至会演变成可以触碰的实体。」
这套理论听着……还挺有股正负粒子湮灭的味道。
「你也见过吗？实体的心魔。」陈玄不免多了几分兴趣。
「怎幺可能！」柳姝月连连摆手，「我的水平也就相当于初出茅庐。就算一切顺利，估计也得修炼到六七十岁才有机会产生心魔吧。」
「那魂魄消失又怎幺说？」林晴插话道，「听起来就好像突然被抽走了意识一样。」
「这……我也不确定。」她想了想，「也许我们死后都会回归宗门？老实说……这确实有违天道循环之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