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游移,像是在选择最佳的下针位置。
然后,他锁定了目标—一肚脐眼。
「不————」
机务处的男人看到了刘易的目光落点。
「哧」
又是一声轻响。
针头刺入的瞬间,机务处男人的身体猛地弓起,肠子好像都要断了。
他声音都痛到变形:「我交代,是郑耿,是郑专员让我来的————」
刘易听完后,却是摇摇头,继续注射手里的针剂:「就这?回答错误!
看来你的思维还不够清明,回忆的还不够彻底,不够深入啊,没事,我可以继续帮你!」
机务处的男人瞪圆眼睛,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错误了。
他明明这次没有编谎,是真的百分之百在说实话啊。
「啊啊啊啊「」
比刚才更痛的剧痛在血液里流淌,他的脑子也果然如对方所说的那般,转动的更快更灵敏了。
刘易面无表情的抽出第三根针头,异常认真的提醒道:「好好回忆,好好往深里回忆,调动你全部的主观能动性,再好好想一想————」
主观能动性?!!
我还不够主动吗?
什幺意思啊?
不要光扎针,你倒是给我点具体的提示啊。
机务处的男人绝望的嘶吼:
,监狱的大门,在苟信面前缓缓打开。
门轴大概很久没有润滑了,发出艰涩而尖锐的「嘎吱——」声,像巨兽不情愿张开的腭骨。
首先看到的,是地面。
颜色比门外公路上的沥青更深,泛着一种湿漉漉的暗灰色,地面很干净,像————
是刚刚被高压水枪冲洗过,空气里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刺鼻化学剂的味道。
然后,是一双双黑色的制式皮靴。
靴子擦得很亮,即使在光线不足的地方,依然能看见鞋尖处反射的微弱光泽。
靴子上面是绰绰人影,俱都穿着狱警制服站成两排,从大门内侧一直延伸进监狱深处,如同两排沉默的雕像。
而每一尊雕像的脸上则都覆盖着一张面具。
白色的面具!
材质是坚硬的复合材料,打磨得光滑,反射着冰冷的瓷白光泽,没有五官,只在眼睛处露出两个圆形的孔洞。
苟信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心头猛地一跳。
「什幺鬼?」
他身后的两名下属也同时倒抽一口冷气,手不自觉地向腰间的配枪摸去。
眼前的景象,几乎与李晌方才描述的,公路上那些发动袭击的「凶徒」形象重叠。
一瞬间,些许荒谬而惊悚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苟信的脑海。
二监被占领了?
那些袭击者得手后,没有逃走,而是反过来控制了监狱?